全場嘩然,一眾木風商隊以及張樺手下的全體軍士們,盡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從張樺剛剛展現出血羅刹體的一絲威能,再到天明將其一掌鎮殺,這前後幾乎隻有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可憐堂堂的南極軍界千夫領,剛要使出自己封存已久的底牌,結果剛剛一個照麵,還沒有發揮出任何屬於血羅刹體的強悍,就直接被斬了,讓人一陣無語。
按照張樺手下軍士們的了解,一但其顯露出屬於血羅刹體質的強橫威能,幾乎立馬就會成為一名可以越級殺敵的存在,結果,卻被天明一掌鎮殺,這一切在他們看來,貌似有些不科學啊!
“這就是傳聞中的血羅刹體質?煉至大成,一眸凝視,就能令萬人浮屍?大叔你不是開玩笑吧?”
蕭風的身形不停顫動,胸部起伏不定,顯示出他此時的心緒是多麼的不平靜,然而他現在看著蕭戰的目光,卻讓後者的嘴角都是一陣抽搐,很明顯,他這是被人給鄙視了!
“可是那明明就是血羅刹體啊?這不可能有錯啊,這TM不合科學啊!如果要是在同級的情況下,擁有血羅刹體質的人,那打我就跟玩一樣啊!這到底什麼情況?莫非天明小哥的體質
更加不一般?恐怖的如此一塌糊塗?
蕭戰的眸子有些蒙圈,趕忙避過蕭風那憨憨的小臉,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反倒讓個孩子給鄙視了,他現在雖然臉色通紅,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語,隻好在心裏不停的犯著嘀咕。
天明麵色淡漠,修長的身體立足虛空,仿佛地上的那一具具碎屍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一般,對於一掌將張樺擊斃,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為少帝時,別說是血羅刹體,就是那些真正屬於傳說中的恐怖體質,他也一刀斬過,他的眸子中紫金光暈逐漸消散,重新化為一片漆黑之色,似是黑洞般的不可見底,然而在如此平靜的目光掃視下,眾多黑衣軍士卻是一陣膽寒,渾身汗毛似是都已立起。
“你們走吧,作為南極天的邊界守軍,出來當強盜本就已經過了,張樺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我知道你們可能未必是出於本心,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你們早已忘記了當初,為何要加入我大荒域軍方!也早已失去了那顆,本應屬於軍人的剛毅、熱血,以及無法磨滅的驕傲之心,所以,自廢修為,我放你們離開此地,自此後,脫離軍界!”
一道道略顯淡漠的話語響徹,宛如深潭死水般的平靜,天明的眸子中潛藏著一絲令人無法理解的莫名味道!他畢竟是曾經的荒域少帝,自然知曉每一名剛剛加入軍方的普通軍士,都是夾雜著無盡的熱血,以及滿腔的抱負,將一生最美好的青春,沒有一絲保留的完全奉獻,隻是有一些人,因為時間的熏陶,在這個巨大的漩渦中,迷失了最純正的自己。
雖然東方太一聯合了西、南、北三位君上徹底顛覆了屬於他天家的帝族政權,更是幾乎全滅了他天姓一族,但是這畢竟是上層權勢的爭鬥,與這些駐守邊境的普通軍士無關。所以,他還是按照著他原荒域少帝的思維,動了一絲惻隱之心,試圖放過這些普通的軍士,隻是天明有一點卻並沒有清晰的認識到,最起碼在其心靈的最深處,還不是完全願意承認,他現在是“原”荒域少帝,多了這一個原字,這一切都將會變的無比複雜與多變,十幾年的慣性思維,迫使的他,不得不做出這一次錯誤的決定。
“閣下,真的能放過我等?”
“一位黑衣軍士開口,麵龐間有些不可置信之色,他們的統領張樺已死,此時,眾多黑衣人早已明辨了眼前的事實,他們所有人的性命,現在全都掌握在這個渾身黑衣的神秘少年身上,對方要他們生,他們或許想死都死不了。
“天明小哥,這萬萬不可啊……!”
蕭戰猛然間開口,麵色有些焦急,他跟本就想不通,為什麼天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敵人首腦已死,斬草不除根的道理,在這個現在看起來充滿神秘感的少年身上,按理說不應該不明白啊,萬一這些人沒有按照天明的吩咐,自廢修為後,徑自跑回軍隊告上天明一狀,那簡直就是後患無窮啊。
“自廢修為,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馬上走!”
天明的麵色微微變了變,他又如何不知,會有這種後患的可能,但是在他的心底深處,卻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決策,也許這是錯誤,但是他卻一定要犯,隻有這樣他才能逐漸的告別過去,那屬於一域少帝的思維模式,這一次錯誤,也算是為了和他曾經的一切告別,此事之後,這整今大荒域,就要成為他的敵人了。
總有一天,這個渾身黑衣的少年,會光明正大的重回這片土地,那時,這整今域界,必將風起雲湧,暴起滔天戰火,而此時,他隻剩下在心中,那獨自的一聲歎息……
“好,既然如此,我等願意放棄修為,脫離軍隊”。
一名士兵猛然一聲喝吼,屬於軍人的剛毅與果斷,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一股靈力颶風猛然暴起,激起漫天的塵土,緊接著喝吼聲不斷,一位位黑衣軍士將身間的黑衣脫下,靈力旋渦不停盤旋,渾身的修為自丹田氣海衝出,擴散向周身的四肢百骸,流向體外,直至最後一絲一毫,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