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瀟瀟,讓人沉淪其境,嗚嗚劃過的嘶鳴,走訪其聲,天雲流轉,一時遮住了如火的驕陽,天穹寂宇間繚繞漣漪,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小山般的屍體堆砌在一起,血肉與骨骼,化為一條條細小的河流,緩慢的向著低處流淌著,場麵血腥,而又充滿了淒涼。
域門散去所彌漫起的波瀾依舊未平,六名絕世大能注視著他離去的位置,久久沒有言語,此時,所有人的心頭都有著一抹苦澀,終究是沒能殺得了他!
眾多高手的心都不平靜,可想而知,他一但離去這裏,注定將不會平靜,在這一場場圍剿與搏殺之中,那道修長的身影,早已給眾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在大荒域諸多頂級大勢力的圍剿下,雖然將其逼進了瀕死之境,但最後卻依舊在天家餘孽的拚死攔截下,讓其逃出生天,在這場堪稱是必死之劫的殺劫中脫離出去,錯過今日,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勢必難如登天了,對在場眾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噩耗,他的恐怖讓所有見過他的人,望而怯步。
“此子今日不死,待過他日,這大荒域可能永無寧日了”!
一名神秘的中年人開口,話語如天雷震世般,轟隆響徹,他一頭的紫發靜靜垂落,紫金之光電閃,龍騰虎嘯間其一身的衣袍鼓動,麵目被一層如驕陽似的紫氣所掩蓋,令人無法視其真容,眸光開合間,電射出兩道紫金色的氣劍,宛如有著雷光在劈斬,長時間的追殺路途中,也讓這位東陽天的統領,對其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那個少年對敵人的手段之狠辣,即便是他,都感到一陣的冷意。
諸強聞言,唯有一歎,四野下滿是屍山與血海,他們一個個麵色複雜而無奈,此役中各大勢力合計所出動的中層高手,就不下六萬人,每一個都是名副其實的儈子手,殺手鐧般的存在,更別提還是在四名頂級大能的率領下,而天家卻隻剩下不足過千的餘孽苟活於世,但就是在如此的實力對比之下,依舊讓那名近乎於妖孽般的天家少帝逃走了,而傷亡的對比,更是讓人身心顫抖,己方陣亡三萬零七十九人,雖然換來了天家千餘人的全滅,但是最主要的天家少帝,在瀕死之中,還是給跑了。
“自從天家被幾位君上聯手剿滅後,我等奉命追殺這些餘孽,至現在已有半年之久了,他雖年少,但是無論心智,還是手段,亦或是未來的潛力,都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但是奈何我等數次上報,奉勸幾位大人能夠慎重對待,結果都無濟於事,否則,隻要一位君上親至,即便是那天家的老統領再強一倍,再給他十次以命獻祭的機會,也絕對不會讓他有打開域門的任何可能,以至於讓此子從我等眼皮子底下逃走。”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開口,其左臂上有著一道斑駁血痕,傷口橫貫整條手臂,看起來甚是猙獰。
由此可見,諸多的老一輩天家強者,為了送其少主逃出升天,各種手段,幾乎是無所不用其及,悍不畏死的凶戾之下,讓這幾位統領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管怎樣說,幾位君上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或許在大人們的眼中,我等所擔憂的那個少年,根本就不足為懼吧,畢竟不管怎樣的蓋代奇才,在沒成長起來之前都是虛的。而如今在我大荒域中,再無天家帝主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至於那個名義上所謂的少帝,就隨他去吧,上麵都不在意,我們又何必吃力不討好?”
其中一名大能眼皮抬起,透漏著一股狠戾,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然而大多數卻都是天家諸強者的,他話音剛落,自其周身便是散發出一股朦朧的霧氣,將斑駁血跡從衣袍中驅除。
“自即日起,我等共剿滅天家餘孽一千七百四十九人,其中位列大能的所有超級強者已經全部伏誅,如此,我等也該回去複命了。”
一陣陰風很是突匹的刮起,在場兩萬多人中,也不知是哪裏傳來的聲音,宛如是地獄的惡鬼在進食,又似是上了鏽的金屬在摩擦骨骼,讓人渾身冰冷,汗毛倒豎……
大荒域,中天境內,中天城
這是一座無比恢宏的城池,占地三百萬裏上下,其中人口遠越億萬,內中之繁華,讓人眼花繚亂,千百萬年中,一代又一代的人,生存在此地,又凋零在此地,有些人藉此看透了世態繁華,笑看生死跌落,一生中揚鞭策馬,輝煌而去,
但也有些人,正如那璀璨中的驕陽,黃昏時落下般的寂寥,他們一生籍籍無名的活過,走過,且過,滿足過,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這城中的一切,也沒有走出過這天闕般浩瀚的地域半步,圍堵著的黝黑城牆,在輝煌的背後,也是一種蒼涼。
它始終如荒古凶獸般蟄伏在此,向著世人,張開它那仿佛可吞天般的巨口,無論是禍世戰亂,還是絕世強者征伐,它都始終不倒,依舊繁華,隻因這裏是一個特殊的地域,在整個大荒域之中,它還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稱謂,“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