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斯國家,蒂昂行省,比特城郊,庫魯村。
我叫墨鋒,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至少聽名字就不是。
我是個棄嬰,至少我的養父福克斯從我懂事開始就是這麼說的。
他沒有妻子,而且已經步入中年,他現在經營著一家酒館,他年輕時原來做過商人。在鄰國昭寧回國的路上,馬車中的他剛剛睡醒,停下馬車,想下車找個草叢解手,突然在草叢裏聽見嬰兒的哭聲,便連忙蹲下身來摸索,然後就看到了半個月大的我,然後帶我來到了這裏。
而這些事情,都是他講給我的。
我曾經問他,為什麼我要叫墨鋒。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著這個問題,不是沉默,就是背身離開。我那時無知,對他恨得發狂,不想理他,可是他依舊供我衣食住行到現在。就在昨天我再次問他我的身世,他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從腰間的鹿皮口袋中掏出一枚玉質的指環,遞給我,便回房了。
我關上門後,邊回想著他的話,邊凝視手中的玉質指環。
那玉是蠻好的,可惜這指環上有一條裂痕。
有瑕疵的東西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殘次品,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可是那偏偏是象征著我身份的東西。
我把這枚戒指放在左手手心中,觀察著指環的內壁。
我找到了一點關於我身世的奧秘:隻見內壁模糊的刻著一圈端正的字:墨氏家族,慘遭排擠,今已落魄。無奈之計,路遺長子,望其成鋒。
昨晚是多麼的煎熬,而這場煎熬才讓無知的我成長,我對我的養父福克斯改變了原有的看法,他才是對我最有恩的人,比起我的生父,我的生父僅僅隻是把我生下來,就棄在草叢中不管不顧。
但是,現在我並沒有報答他養育之恩的機會,我要離開這裏,去解開我的身世之謎。
我隻能對我的養父一生帶著愧疚,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他的。
就在今天早晨,我向他說明原委,在他的過路人酒館中,最後喝一杯他親手釀製的麥酒,背著裝有他給我的盤纏的大鹿皮包,離開了
在走出酒館的那一刹那,我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盤纏一共1500銅幣,1500銅幣雖然不算什麼大錢,但是對於經營一家鄉村酒館的他,足足得讓他白幹半個月不止。
我對他的愧疚越來越來越深,可是沒辦法,因為我出生仿佛就帶著一些責任和使命。
雖然我可能沒有能力去做,但是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盡力去複興我的家族。
我花了60銅幣租了個馬車,打算先去比特城中,然後再考慮接下來的事。
路不是很遠,不過就是半天的路程。可是在顛簸的馬車上難以入睡,我隻能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用左手擦去不斷流出來的眼淚。
雖說難以入睡,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是睡著了。到了黃昏的時候,馬車才到了比特城外,車夫把我叫醒,在我下車後,掉頭原路返回。
我下車徑直就往城裏走,住在鄉下的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城市,隻是經常聽我那曾為商人的養父講起城市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