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
“白冰,你在哪裏——”
夜晚泠泠雨,在漆黑的山洞中白冰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躺在堅硬冰涼的地上不安地輾轉反側,那些噩夢使得她很痛苦,耳畔卻隱隱約約傳來少年的呼喚聲。
在一片刺眼光芒中,逆著光,她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背影。白冰後退幾步下意識想要逃離,可是卻紋絲不能動彈,她隻能顫抖著聲線問道:“你是誰?”
少年轉過身來,那白皙俊秀的五官倒映在白冰的瞳孔中。他在用那一雙如同雨後林中小鹿的眼睛看著她,那挺拔的鼻梁和溫潤的嘴唇……一切都給白冰一種強烈的感覺。
“白冰,我們畢業就結婚吧!”
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白冰猛然被驚醒,她睜大了眼睛坐起身來,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有人在叫我!”
一旁的白駿聽到了聲響連忙坐起身來,將麵前早已熄滅的火堆重新點燃,接著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了白冰正蜷縮在冰冷的牆角,她在不停念叨:“有人在叫我!”
白駿皺著眉頭,他豎起耳朵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可是洞外就隻有嘩啦啦的雨聲。再轉頭看了看那瑟縮在角落裏麵緊緊抱住雙腿的女兒,不禁歎了一口氣:“白冰,現在是深夜。”
也不知道為何,沒有來由。一股熱淚從白冰的眼眶中滑落下來,流淌在她的嘴巴裏麵,有一種鹹澀的味道。
“……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要哭呢?”白冰很詫異,她總是沒有緣由地哭,每次在夢中看到那些奇怪的畫麵的時候,她的心髒都很難受。她雙手緊緊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不停地搖頭:“明明不是我的記憶,怎麼會一直看到那些東西呢?為什麼我要哭呢?”
白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女兒痛苦的樣子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使得他的心一揪,連忙上前抓住白冰的雙手腕,問道:“你怎麼了?孩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冰拚命地搖頭,巨大的痛苦使得她不能再思考,從前卡在嗓子眼兒的話此時完全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雖然是白冰沒有錯,可是我真的不是從前的白冰,我根本就沒有她的記憶……”
白駿一愣,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謊。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
他被老頭子困了十年有餘,自然比誰都清楚老頭子的那一套。看著女兒現在的這個樣子,他不禁心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頭子是不是催眠你了?”
白冰忽然想起來,她睜開眼的那一刹那看到的第一個人確實是老頭子。此時她眼睛中充滿茫然:“……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駿心下一沉,他緊緊地抓住白冰的手臂,強迫她正視他的眼睛:“白冰!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話,你必須要清楚一件事,之所以你不停地做噩夢這是因為你被老頭子給催眠了!如果你再不清醒的話會很危險的!”
耳邊的聲音鏗鏘有力,白冰愣愣地看著自己陌生的父親,一時間,她頭痛欲裂。
“白冰,爸爸幫不了你,因為爸爸也不會催眠術,所以現在你隻能憑借自己的意念走出催眠!”白駿斬釘截鐵地告訴她。
白冰躺在這冰涼的地上,她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腦袋,身體不停地在痛苦地翻滾,她的雙眼緊閉,嘴唇哆嗦著:“我、我看到了一條河,我站在堤壩上麵,後麵是無底的深淵……我該怎麼辦?我被困住了!無論向前還是往後,我都會死……”這 話語中充滿了恐懼。
“河……堤壩……深淵……”白駿皺著眉頭暗暗地念叨。
“爸,我好冷啊……爸爸,救救我,我好冷啊!”此時白冰再次陷入了昏迷,她的眼珠子往上翻著露出了大片眼白,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白駿腦袋一震,聽到了女兒在昏迷中的囈語,他終於明白了女兒看到的那條河代表了什麼!
“對不起,白冰,是爸爸對不起你!”白駿流出了悔恨的淚,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那時的錯誤,竟然成為了女兒這麼多年噩夢的根源。
時光一瞬,我們再次回到了白冰五歲生日的那一天,那是她噩夢的起,點。
白駿帶著女兒來到了公園,他們在公園裏麵的湖水中,央劃船。
那是白駿第一次允女兒冰戴著他的帽子。雖然這頂帶著星星的帽子很大,但是白冰從小就很喜歡,每次見到爸爸出門前,把帽子工工整整地戴到自己的頭上,戴好,就特別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