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指了指放在牆角沾滿泥土的鐵鏟,告訴陳皓軒:“葡萄是今年最後一批果子,如果警官也喜歡喝葡萄酒的話,等下走的時候可以帶一些。”
可惜陳皓軒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冷笑一聲:“如果不配合也可以,我就在這裏等著,我們的人很快就上山了,到時候一群人在這裏亂搜,可容不下你再多言了。”
管家吱唔了一聲,他最終點頭說:“好吧!我開啟就是了!”
接下來的十五分鍾裏,管家將所有的木桶全部打開來讓陳皓軒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警官,別墅你也轉過來了一遍,可有發現人質?”管家彎著腰站在陳皓軒麵前恭恭敬敬地問道。
陳皓軒垂下眼,看到了管家一雙穿著鋥亮的皮鞋的腳,心中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太對,卻一時想不起來,他搖了搖頭,說:“打擾了,你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後花園吧。”
“是。”管家答應下來,便轉身往後麵走:“請跟我來。”
當陳皓軒來到了後花園,他發現這座別墅其實並不大,甚至還不如他家的一半大。就連後花園也隻是包括了基本的果園、菜園、花園和休閑娛樂場所。而陳皓軒家的大別墅不禁前麵又很大的停車場、貴賓招待廳,後花園更是有果園、菜園、花園、遊泳池、娛樂設施。還有獨立的地下放映廳和台球室。
而這裏原本應該是花園的地方卻被人為改成了一片墓地,這一塊地方有兩座墓碑。
陳皓軒走過去,他看著墓碑上麵的刻字,一旁的管家解釋道:“這樣,我們家老爺此生波折不斷,先後娶了兩任妻子都不幸逝世,老爺傷心欲絕,於是在家裏麵也立了墓碑以便想念故人的時候能夠常常見到。”
墓碑上麵分別刻著“先妻林霖”,“賢妻吾之愛許夜鶯”。就憑墓碑上麵不同的稱呼,陳皓軒便可以看出這兩個曾經陪伴過老人的女人誰先誰後。
“這土……最近有開木棺嗎?”陳皓軒看著腳下的土地上麵新鮮的泥土和青石墓板上麵撬動的痕跡,問道。
管家連忙解釋道:“是啊!每年夫人的忌日老爺都會讓我們開啟墓板給婦人獻上一束紅玫瑰。老爺對兩位夫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陳皓軒特地看了一下,先妻的忌日是4月份,而賢妻夜鶯的忌日就在昨天。所以也吻合了管家的說辭。
“但是為何墓碑上沒有注明年代呢?”陳皓軒注意到這個細節。
管家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服侍老爺將近十年,卻從未見到過兩位夫人,應該是早已離世了。而老爺長期呆在國外不常回來,所以這裏的墓碑不夠細致也是正常的……當然,這些隻是我的推測。”
陳皓軒已經將整座別墅裏裏外外轉了個遍,自認為沒有漏過任何細節,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時間不早了,他也隻能離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管家將一玻璃瓶的葡萄酒遞給了陳皓軒作為送別的禮物。
……美國,第二天。
老頭子坐在自己的公寓裏麵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
就在洛杉磯公路旁的水庫邊發生了一起車禍,通過公路上的監控錄像顯示在今早淩晨時分,一輛車牌號為“1956”的出租車晃晃悠悠地出現在這段公路上麵,司機涉嫌酒駕。他開著車子撞毀了公路上麵的欄杆連車帶人直接一頭栽進水庫裏麵。
接到群眾報警後,美國的消防員搜救了整整三個小時,這才將出租車打撈了上來,但是係著安全帶的司機已經溺水身亡。
經調查,已經不幸失去生命的肇事司機並不是這輛出租車的車主,而真正的車主說,早在一個星期以前這輛車就已經丟失,就連現在的車牌號都是假的……
電視屏幕發出慘白色的光,老頭子坐在電視機前,用手中的遙控器將電視關閉了。良久,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他是在為這年輕又少有的敢作敢當的生命歎息,楠叔此舉是壁虎斷尾求生,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忍心割下的這條尾巴有多珍貴。
老頭子原本是想著把楠叔解決掉之後,把碩哥吸收進來頂替巨哥。可是現在碩哥被楠叔算計死了,老頭子不得不中途改變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