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此時她的目光看起來有些躲躲閃閃:“沒什麼。”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竟然連我也隱瞞?”陳皓軒皺著眉頭說:“白冰,你要明白,無論你心裏麵的傷口有多深,甚至已經潰爛流出膿血……也許你自己一個人承受不了,所以你才會不斷地生病,你的手怎麼也暖不熱。隻要你敢於說出來,你隻對我一個人說,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無論你心裏麵的傷口有多深,甚至已經潰爛流出膿血。
生活中總有一些人喜歡自己一個人逞強,在別人麵前裝作很堅強很陽光的樣子,企圖借此掩蓋自己內心那道恐怖的傷疤。原本以為自己一個人也能撐下來,可是就連身體都在反抗,它在告訴你:不要在堅強了!把傷痛說出來吧!你隻是個柔弱的小女孩,遇到了大風大浪就躲起來吧!
“我看到一個冰河世界。”白冰說著,她的一些細微的表情落在了陳皓軒的眼底,就好像是在害怕,隻要一提到那件事情白冰就會害怕得渾身發抖:”那裏什麼都是冰冷的,我被牢牢地困在一座巨大的冰河裏麵,有一群長著獠牙的怪物,它們就藏在冰河最黑暗的角落裏麵,隻要每次我掉下去,它們就會一擁而上狠狠地啃食這我的魂魄!”
“最奇怪的是,而這一切我都可以看得到……”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似乎有兩個我……兩個我在共用著一個魂魄,所以,一個我躺在病床上被你抱在懷裏,另一個我就站在現實與冰河世界的交界處,我可以同時看到現實與冰河世界。”白冰嘴唇顫抖著,說出來的話也顯得斷斷續續,可是聽在陳皓軒的耳朵裏麵,卻不禁為之一愣。
……當陳皓軒接到家裏的電話的時候,從父親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他從未有過的焦躁,陳豁達的聲音如雷貫耳:“你在哪兒?!為什麼這麼久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你不是要當警察嗎?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
陳皓軒被吼得有些發懵,可是心髒卻在胸腔裏麵突突地一直猛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妹妹,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我們給她學校打電話才知道她早就請了病假,已經有三四天沒有去學校了!我們找不到她……你媽媽快急瘋了!”陳豁達好在是個大企業的老總,臨危不懼的心態他也已經練了大半輩子了,所以說起話來邏輯和條理也比較清楚。
陳皓軒終於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他的眉頭緊皺反問道:“陳婕她一個星期都沒有回家,你們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
陳豁達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我們不是以為她又去賓館找你了嗎?!她從前不是最愛去找你嗎?你妹妹好幾天沒有和你聯係,你為什麼就沒有放在心裏呢!成天就隻顧著追求你那狗屁的理想!你連你身邊的人都照顧不好!你就是個廢物——”
人總是這樣,哪怕是一家人,他們在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負麵情緒總是這樣的咄咄逼人,妄想要把責任相互推來推去,把彼此貶低得一文不值。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陳皓軒聽到這樣的話心都涼透了,還沒等陳豁達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整個人都亂成了一團。陳皓軒知道,自己的父親也隻是被逼急了,知道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從小就夢想著當警察的兒子。可是又不確定陳皓軒是否能夠幫得上忙。
陳皓軒現在很是自責,父親淩厲的責問仿佛就在耳旁。
“我們不是以為她又去賓館找你了嗎?!她從前不是最愛去找你嗎?你妹妹好幾天沒有和你聯係,你為什麼就沒有放在心裏呢!成天就隻顧著追求你那狗屁的理想!你連你身邊的人都照顧不好!你就是個廢物——”
……陳婕到底去哪裏了?!
“喂,張輝!”在電話中陳皓軒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慌亂,他的聲線都在微微顫抖:“我妹妹失蹤了,已經一個星期了!你那裏有沒有什麼人口拐賣的消息?”
在說到人口拐賣的時候,陳皓軒的腦海中卻轉瞬即逝地劃過了一個更加恐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