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就這樣將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歐陽修治的身影從視線中漸漸消失,她的雙眼幹燥地直流眼淚。
“為、為什麼?”陳婕眼睛空洞,洞地望著歐陽修治離去的方向,終於從哽咽的喉嚨裏麵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是那人卻早已走遠。
還不到十八歲的陳婕初嚐愛情的苦果,這份苦澀的味道一直傳入她尚且幼小的心間,久久揮之不去。
這天晚上,陳婕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哥哥的賓館。
第二天,冷飲店內出現了一位走路踉踉蹌蹌,兩眼腫得高高的女孩兒,她的目光空洞,洞的。陳婕來到了歐陽修治工作的冷飲店,卻再也沒有見他來過。
領班的人告訴她:“歐陽修治已經辭職了。”
“哦。”陳婕微笑著點了點頭,卻在走出冷飲店的下一秒淚流滿麵。
誰都不能理解,那是她最愛的男生。陳婕曾經一心想要嫁給歐陽修治,她甚至可以為了他去和自己的父母爭吵到決裂。為了他,陳婕可以做任何事。如果她的修治喜歡這份冷飲店的工作,她甚至可以陪他一起做這份工作。如果她的修治累了,她也可以和他一起創業,一起去爭取更美好的未來!
可是,眼下她最愛的男生卻不留任何緣由,說了一句分手便一走了之。
會不會是修治忽然遇見了什麼不得已的事情呢?會不會是她的父親在背後對修治施加了什麼壓力呢?
否則,那麼喜歡她的修治怎麼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就離開呢?
陳婕就像是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她在心裏暗暗地發誓,她一定要找到修治,將整件事情問個明明白白!
另一邊,在警局。
“今天幾號了?”任賢躺在椅子背上問道。
坐在他對麵的張輝極不耐煩極不情願地抬起手腕看了看電子表,回答道:“十七號。”
“還算你們幸運,我還以為都過去了好長時間了呢!”任賢說道。
張輝冷笑一聲:“時間確實不短了,你已經被抓過來了半個多月了。與其挺到現在才說實話,何不一開始就好好說話,彼此都省了好多麻煩!”
任賢不屑地笑了兩下,他說:“你抓緊時間拿筆記好了,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是你之前最渴望知道的事情!”
張輝翻了白眼,卻默默地將空白的本子和黑色簽字筆拿了出來。
“今天是十七號,趙文李運毒的時間就安排在23號的傍晚23點23分,那是他的幸運數字,所以很多時候,包括他的小金庫密碼箱的密碼都是這個數。”任賢繼續說道:“在北邊的海灣,到時候會有外省的商船前來接應。我就知道這麼多了,至於運毒現場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從來都沒有親眼看到過,趙文李那個混蛋從來都防著我,就是因為他害怕我太了解我了,而他卻一點也不了解我。”
張輝一邊飛速地在本子上麵塗塗畫畫,一邊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次的貨量是多少?要往哪裏發?”
任賢咧開嘴笑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貨量,但是老爸很重視這次的買賣,想必量也不少,應該都是精品。至於往哪裏發,這種生意上的關鍵情況,趙文李也從來都是防著我的。你們可以到那裏自己去看啊,哪個省的商船,一看便知。”
“所以呢?”張輝把筆啪地一聲撂在桌子上:“敢情你憋了這麼久,卻隻知道這點情報?萬一他們知道你被抓進來了之後就臨時改變了計劃呢?!”
“我說了,23是趙文李的幸運數字,他是搞運輸的,所以特別迷信這個。”任賢再次強調道。
張輝抱著手臂靜靜地看著任賢,良久,卻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破綻,隻得作罷,拿著紙和筆轉身就走出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外麵,他找到了陳皓軒。張輝將手裏麵的本子遞給他,問道:“你確定任賢說的話靠譜嗎?這樣陰險狡詐的人,如果他要坑咱們,到時候咱們肯定損失慘重!”
陳皓軒將本子上記錄的情報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然後說:“他說的是真的,就照這個情報製作戰略吧!”
“你居然相信他?!”張輝表示很不可思議。
陳皓軒無奈地笑了笑:“北邊海灣,近一個月以來的天氣都有大風的跡象,不利於出航,隻有23號那天風平浪靜,趙文李也隻能選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