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賓館?要不要我送你。”在外麵,張輝對陳皓軒說道。
陳皓軒搖了搖頭,他說:“我想先去找白冰。”
當他來到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是七點半了,晚課開始了。於是陳皓軒就直接到白冰他們教室找人去了。
陳皓軒從後門悄悄溜進去,他看到白冰正坐在後排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段時間,白冰的心思總是不能平靜下來,今天中午季紅燕的那番話,雖然有些內容過於偏激,可是也不無道理。如果他們想要一直在一起,日後必定困難重重,她不忍心看著陳皓軒為難的樣子,卻更加不想就這樣放棄這段難得的感情。
正想著,白冰隻覺得身旁的空位突然多了一個人。她轉頭去看,卻見陳皓軒那帥氣得招人恨的麵龐就擺在她的麵前。
不光如此,他還用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對著她。
“妖孽……”白冰一個不留意,竟然把心中所想給輕輕說了出來。
“嗯?”陳皓軒微微皺著眉頭,他愣了幾愣,突然就笑了一下露出那一排皓齒格外燦爛:“你是這樣形容我的嗎?”
對於陳皓軒的突然靠近,他的鼻息輕輕吐在白冰的臉頰上。白冰隻覺得臉頰在發燙,她連忙將頭往後仰,想要拉開一點點距離,至少不要這樣曖昧地靠近啊!
“我這是誇你。”白冰垂下眼簾,她用冰涼的雙手敷在發燙的臉頰上,努力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
陳皓軒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當然知道。”
“來。”陳皓軒一把將白冰的手拉了過來,握在手心裏麵,皺著眉頭道:“怎麼還是這麼涼?不難受嗎?”
白冰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手涼,這個毛病從小就有了,早就習慣了。”
說完,她還輕笑一聲:“沒準什麼時候天氣太熱了,我的這雙手還可以解暑。”
聽罷,陳皓軒也忍不住笑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放開白冰的手的意思。陳皓軒繼續暖著,他說:“小時候看故事中說,手腳冰涼的人,心也涼。白冰,在你心中到底還有什麼事一直揮之不去呢?”
白冰,白冰。自從陳皓軒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在想,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稱得上這樣自帶寒氣的名字呢?
可直到有一天和她接觸,陳皓軒卻越發喜歡上她。這樣的女孩子,她的名字聽起來就能夠讓人感到寒冷,可是除了手腳冰涼這一點之外,白冰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暖暖的,暖到人的心窩裏。
她自信樂觀,這樣的女孩,她能夠暖到別人,可她心中的寒氣有誰能來暖呢?
隻見白冰微微一笑,她說:“除了我爸的那件事,我心中還能有什麼事呢?陳皓軒,我知道我爸當年參與的那起案子不一般,可是,如果要不是那個案子的話,我爸爸也不至於到現在連人影都不見,十年了,我媽獨自拉扯我長大不容易。”
下課了,他們走出教室。
“從小到大,他們都說我爸叛變了,可是我不信。”白冰對陳皓軒說。
“誰說的?”陳皓軒皺著眉頭,他有些心痛地看著白冰:“誰說的伯父叛變了?”
這次期間,白冰一直都低著頭,可是盡管如此,陳皓軒也能感覺得到,白冰在微微抽泣。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她的聲音被壓得低低的:“那時候大概是我十二歲吧,媽媽去警局找梁叔叔問爸爸的情況,可她回來的時候,卻是在哭。她說,梁局長告訴她,我爸爸背叛了我們。”
“陳皓軒,梁叔叔為什麼要說我爸爸叛變了呢?”白冰猛然抬起頭來,直到這個時候,陳皓軒才看到白冰臉上滿是淚痕:“我爸爸他怎麼可能背叛我們呢?爸爸他怎麼可能不要我呢……”
陳皓軒看在眼裏,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刀絞了一樣。
他一把將白冰攬在懷裏,他的下巴輕輕抵住她的額頭,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好了好了……”
“為什麼呢?我等了爸爸這麼久,我等了他這麼久,為什麼等來的消息卻是這樣的呢?”白冰把這個秘密憋在心裏麵好多年,今晚就像是發泄一般任性地痛哭失聲:“我爸爸他說他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他愛我們這個家,爸爸十多年沒有回家,隻為了破案,明明是功臣,為什麼要被人說成是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