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沒長耳朵?給老子……”張輝暴怒著走上前,卻意外地先看到了白冰,隨即表情就由囂張變成了錯愕。
白冰無奈地朝著張輝揮了揮手示意一下。
張輝走上前,這才看到了陳皓軒,他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啊,是這樣。”白冰解釋道:“出事的人是我的學長,所以我們輔導員方老師才請求大神上來幫忙。”
這時候,正站在護欄那裏遠距離觀察屍體的陳皓軒突然注意到了什麼,他瞳孔緊縮,皺起眉頭來,聲音清冷冷:“你們不覺得這個人的嘴巴太紅了嗎?”
“什麼?”張輝一臉迷茫地走上前,他也趴在護欄上,剛一趴上去,卻隻聽護欄哢嚓一聲響,劇烈晃動了一下。
張輝慘叫一聲,一時間重心不穩,差點一頭囊下去,幸好陳皓軒一把拉住了他的後衣領。
聞聲趕來的警衛連忙跑過來扶住驚魂未定的張警官,他們解釋道:“天台上的護欄年久失修,原本就掛了一個人,警員你再趴上去,護欄是撐不住的!”
而剛才差一點掉下去的護欄隻是晃了晃,還堅持挺立在原地,下麵還掛了一具屍體。
“不管了不管了,先把屍體弄上來再說!”張輝麵子上掛不住,他揮手向身旁的警員示意一下,讓他們把懸在半空中的屍體搬上來。
萬一護欄等下真的撐不住了,屍體再從六樓摔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身上的傷口會加大,哪怕再細致的檢驗也不能夠得出細節,那麼就等於失去了物證。
三個警員合力將屍體從護欄外搬了上來,毫無生機的屍體被人平著擺放在水泥地上,由於死亡時間較長,所以屍體已經僵化,還保持著頭部上揚,雙手舉在頭頂的姿勢。
在近距離的觀察下,屍體皮膚表麵沒有外傷,隻是麵部七竅流血,血液在頭頂已經凝固。死者怒目圓瞪,嘴巴張得很大,似乎想要呐喊什麼。
說到嘴巴……
張輝湊近去看,這才發現死者的嘴唇皮膚不是一般的鮮紅,就好像有人給他塗了口紅一樣。
“真是奇了怪了!”張輝不禁念叨了一聲,他說:“死者身為男性,卻無故出現在女生寢室的天台上,還抹了口紅!”
“難不成他心裏麵有什麼變態想法,所以每天深夜都會偷偷溜進女寢專偷女生的衣服。”張輝猜測道:“結果這一次出了意外,把自己禍害死了?”
陳皓軒並未出聲,他隻是蹲下來一直在研究係在死者腳踝處的粗麻繩。由於係得太緊,再加上重力的緣故,死者腳踝處有很大一圈的淤青。
“不會吧……”陳皓軒突然皺起了眉頭,他站起身來對所有人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
他說:“死者一定是被懸掛在半空中,掙紮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死的!”
“不會吧?!”張輝十分詫異,他不可置信地蹲下去,掀開死者的褲腿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起身,認可地點了點頭:“沒錯,死者被掛在半空中的時候,還活著,甚至還掙紮了好一會兒,直到血液倒流從七竅中湧出來才窒息死掉 。”
白冰瞪大了眼睛,她說:“天啊,好殘忍!”
“最令人奇怪的是,既然死者有很長的時間去掙紮,嘴巴還長得這麼大,為什麼就沒有人聽見他的求救聲呢?”張輝提出疑問。
白冰想了一下,她謹慎地猜測道;“難不成……是案子的第一發現者有所隱瞞?”
“對!”張輝點了點頭:“死者頭朝下垂在第一發現者的窗戶外,即使是發出的聲音再小,別的寢室可能聽不到,但第一發現者那個女生一定會發覺異樣的啊!”
“可是那位學姐已經昏過去了,現在人應該還在校醫院。”白冰說到。
在此過程中,陳皓軒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兩個人對話結束,他才說:“既然第一發現者意識尚未清醒,那麼我們可以先調查死者的異性,交往對象。”
“為什麼?”張輝 反駁道:“我覺得死者有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害死的,他也許是想以這樣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去打開樓下女生的窗戶,以達到某些變態目的,你看他還給自己塗口紅呢!”
陳皓軒聽完,他定定地望著張輝,思維清晰語速極快地列出了幾點:“第一,綁在死者腳踝處的繩子係得太緊了,就算是他有你說的那些目的,也不可能再憑借自己的力量爬上來了,否則他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死法。第二,你見過有采花大盜把繩子係在自己的腳踝處而不是腰上?第三,口紅也可以是別人給塗上去的,而極大可能是女生,因為我發現這口紅塗的顏色十分均勻,且沒有塗到嘴唇外麵來,這種細致程度,是男性達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