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聲將張輝也給激怒了,他一腳踹上去,力度正好,將冷研修踹的人仰馬翻:“對,我都差點忘了,你根本不算個人!”
而冷研修躺在地上,他還是“咯咯咯咯”地笑著,卻笑出了眼淚:“是啊是啊!自從二十年前那個老混蛋把家家弄死之後,我早就不是個人了!”
“因為王東旭害死了你幼年時候唯一的好夥伴,你就以他的方式再去殘害別的小女孩是嗎?!你這樣和禽獸又有什麼兩樣!”張輝盛怒地罵道。
房間昏黃的燈光照在冷研修那英俊的臉龐上麵,他慢慢站起身子來,他涼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卻說出了最涼薄的話來:“你們警察,都是些混吃等死的蛀蟲!是這個社會最沒用的蛀蟲!公平?正義?法律?你們一個也守護不了。我曾經是那麼的信任你們,家家在的時候,我愛這個世界。可是家家被人帶走,吃苦受罪,被強奸被囚禁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就連她死了,你們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你到底什麼意思?!”張輝質問道。
冷研修笑了笑:“還不懂嗎?我說,二十年前害死了一個五歲女孩的人不是王東旭!他隻是個可憐的替罪羊,是張豪東那老混蛋的替罪羊!”
張輝幾乎要被冷研修說蒙了,他問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別忘了,是張豪東把你從孤兒院裏麵領養出來,是他讓你受到了這麼好的教育!你現在之所以能夠殺人,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裏和我們說話,那是因為張教授當年的一片好心!真沒想到,你冷研修就是個十足的白眼狼!”
“白眼狼?”冷研修陰沉一笑,他說:“我是騎士,我為我的公主找到了當年殘害她的惡魔,並為她報仇,我有什麼錯?!我才是公平!我才是正義!”
“你們知道張豪東房子裏麵,那不合常理的布局是為了什麼嗎?那就是二十年前他為了囚禁、殘害家家而準備的!”冷研修看著眼前的所有人,他喘著粗氣說道:“那間擊劍室裏麵,曾經囚禁著一個可憐的五歲小女孩,他就是在那裏殘忍地強奸了家家!你們能夠看出來嗎?你們知道嗎?!”
“你們誰也不知道,張豪東是個十足的戀童癖者,他殺死了家家,就等於殺死了我!”冷研修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道。
“那你怎麼不去死?”一旁站著一直沉默著的陳皓軒終於發出了聲音,他直直地望著冷研修:“為什麼你要害死那些無辜的孩子,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我、我……”冷研修緊皺著他好看的眉頭,英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看起來很是不解:“我並沒有殺人啊!我怎麼會殺人呢?我最痛恨那些罪犯!我隻是把那些孩子們帶回來吃了頓飯,然後又送她們回家了啊!”
陳皓軒冷笑一聲,他用強調的語氣,步步緊逼說:“那我問你,你屋子裏麵那些布偶裏麵縫著的是什麼?!你所謂的把孩子們送回去,無疑是你自己把洋娃娃臆想成真人!你所謂的痛恨殺人罪犯,實際上你自己卻是這樣的人!”
“我、我……”一時間,冷研修無言以對,他支支吾吾地發出了幾個音節妄想要辯解什麼,最終卻泄了氣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上麵,他哭了:“我以為我是個勇敢的騎士,可是最終,我卻發現我是個十足的懦夫!”
“我本來想著,把佳佳送回去,就自殺。”冷研修看了看床邊放著一整瓶未拆封的安眠藥,他說:“可是到了最後,我卻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死。”
張輝走上前來,冷漠道:“你沒有勇氣去死,可是你卻以殘忍地手法奪去了幾個無辜孩子的性命!”
“我、我……”冷研修至今也不敢相信,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瞪大了眼睛:“我殺人了?我、我殺人了——”
聽到這裏,張輝忍不住發出了嘲諷的笑聲,他上前押注了冷研修的手臂:“走吧,跟我回警局吧!你放心,你害了這麼多條人命,性質惡劣,有人會送你去死的!”
“不!不!我不去!我現在還不能去警察局!”冷研修說:“再給我半個小時!我要把整件事的開始和結果,完完整整說出來!”
“得了吧你!有話回去說,我要你麵對著那些死去的孩子的家人說!我讓你說個夠!”張輝暴躁地把他往前一推。
這時候,一旁的陳皓軒說:“讓他說吧!去警察局之後肯定有各種程序各種審問,到時候又要麵對那些情緒失控的家屬。我倒是想聽聽,他憑什麼說警察是沒用的蛀蟲,憑什麼說張豪東教授是二十年前那起案子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