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穿出來一陣響亮的呼嚕聲。張輝一臉嫌棄地走上前,一把將髒兮兮的被子拉開,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的時候,更加嫌棄地使勁兒拍了人屁股一下:“豬啊!起來!”
男人哼哼唧唧地起身,身上穿著的衣褲都帶著泥巴,臉上也盡是黑不啦機的東西,渾身散發出臭味。白冰一個女孩子家,頭一次見到這麼邋遢的男人,於是下意識地捂住鼻子躲在屋外,不肯進去。
“你就是王旭東?”張輝拿出照片來想要比對,可是眼前的人髒得不像個人,根本無法看出來。
聽到有人說話,男人這才睜開眼,一臉不耐煩地瞪著張輝:“我就是!咋地了!”
“我們是警察!有話要問你!”張輝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警察……”王旭東一邊陰陽怪調的嘀咕著,一邊向屋外掃視著。在看到外麵站著的白冰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那垂涎欲滴的樣子實在令人惡心,白冰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媽的,老實點兒!”張輝怒吼一聲,然後一個反肘將王旭東壓了下來,痛得他哎呦哎呦直叫
“不是他。”陳皓軒低頭看著王旭東一副惡心的樣子,他搖了搖頭。
終於把王旭東製服住以後,他整個人也老實了許多。一邊老實著,過了一會兒竟然還嚎啕大哭了起來:“你們警察都特媽的不是人!不是人!老子就那一個爹,你們還給斃了!害得老子到現在都沒得媳婦兒娶……”
“你爹是犯了殺頭的罪,死不足惜!”張輝蹲下來,眼睛逼視著王旭東,一臉嫌惡道:“你果然和你爹一樣,都是沒有半點用的好色之徒!”
“你罵我吧!你隨便罵!要不是你們把我爹斃了,我至於一個人活著嗎?還沒媳婦兒娶……”王旭東死皮賴臉地撒潑。
“不想活就給我去死!”張輝一腳踹王旭東身上,這一腳下去,王旭東終於不敢鬧了。
王旭東哆嗦著嘴巴,翻著眼珠子說:“你們、你們……為啥來俺家?俺可沒犯事兒!你們要是想抓俺,可是要拿著證據的!”
陳皓軒慢慢走上前來,蹲下來看著王旭東,他問道:“你知道嗎,你的表叔張豪東在兩天前被人殺害了。”
“殺、殺得好!”誰都沒想到王旭東會這樣說,他哆嗦著嘴皮子說道:“俺爹生前都給俺說了,那老頭子在城裏可是個名聲響當當的教授!再說了,他也答應俺爹了要照顧俺一輩子,可是你們看看俺現在這個樣子!”
“……每個月也就來看俺一次,坐坐就走了,每次就那一千塊錢,我剛想多要點,他都不答應!我算是知道了,越是有錢的越是摳門!他巴不得我餓死算了呢!那死老頭子……”王旭東恨恨地說著。
一旁的張輝聽不下去了,他怒道:“媽的,你什麼也不做,人家平白無故每個月給你一千塊錢的生活費還不知足!這裏是農村,一千塊錢居然還不夠你花!你說說看,你平時都幹啥了!”
“我、我啥也沒幹!”王旭東把頭扭到一邊去。
陳皓軒用深沉的目光逼視著他,繼續問道:“你對你表叔的了解,隻有這麼多嗎?他每一次來的時候真的什麼也不說嗎?”
“您問得可真好!”王旭東說:“那老頭子可是個教授!他哪兒能和我一鄉下人說上什麼話!每次都是把錢往桌子上一放就走了,生怕我追著他管他多要錢似的。”
陳皓軒勾了勾唇角:“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錢打給你,反而要跑這麼遠專程給你送錢,卻一句話也不說?這不符合邏輯。”
“我哪兒知道!”王旭東不耐煩地說:“我哪兒能猜到人老人家的想法呢?”
一問三不知,就連張輝也覺得氣餒了,他直搖頭:“看來又是白跑一趟了,這小子就是個死人!”
隻是頓了一頓,陳皓軒又看似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那他收養了一個養子,你知道嗎?”
沒想到,一聽這個王旭東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看著陳皓軒,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就一直都懷疑那老頭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大學教授呢!有那麼多錢不給自己真正的親人花,反而拿去養別人家的孩子!還讓人學這學那的,盡搞些西洋玩意兒!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什麼西洋玩意?”陳皓軒皺著眉頭問。
王旭東不耐煩地說:“哎呀!就是那個叫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養一匹大馬,然後在馬背上耍劍。”
“我靠,騎士擊劍!”身後的張輝腦子一震,他怎麼想也沒有懷疑到冷研修。
“反正大概就那個玩意兒吧!”王旭東敷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