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手電筒照路,然後慢慢朝著胡同最裏麵走過去,這一路坑坑窪窪的,如果下雨的話一定會有不少的水坑,路邊還堆積了不少食品垃圾。衛生條件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一下:髒、亂、差。
走到最裏麵,原本他以為會是一麵破舊又矮矮的牆卻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而是一麵很不協調的高大的紅色牆壁。有多高呢?如果非要從這裏翻過去,在沒有踩踏工具的基礎上,隻能是兩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手靈活的男子互相幫助才可以做到。
那麼問題來了,凶手是怎麼得以全身而退呢?要知道,如果要離開這條胡同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從胡同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二是從這麵牆上翻過去,別無選擇。
……難不成凶手真的有兩個,且身高在一米八零以上?
他大概算了一下,如果賣豆漿的李師傅來到這裏的時間是早晨六點十分,而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六點四十分。凶手大概有半個鍾頭的時間用來行凶和逃離現場,時間還是比較寬裕的,也足夠凶手想盡辦法從這麵牆上翻過去。
張輝靈光一閃,在他腦海中頓時便有了凶手的輪廓:大概有一到兩個凶手,而且凶手應該身手矯健,又高又瘦。
有了這樣一個大概方向,就更好鎖定目標了。
張警官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去接著走訪排查,這次一定要調查清楚受害者李德成的人際交往關係。
然而這一次調查,張警官真的有了意外的收獲。
據李德成生前的鄰居說道,受害人李德成前段時間很是癡迷拳擊,他還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在一個健身館當拳擊教練,李德成幾乎每天都回去健身館找他練習拳擊。
可是最近李德成好像突然就不去健身館了,也再沒見過兩人來往,應該是吵架了。
張警官把自己心中所描述凶手的形象告訴了那位鄰居,沒想到鄰居一聽就連聲說:“可不就是他嘛!又高又瘦,又是練拳擊的。前陣子還在附近赤手空拳打敗了一個劫匪,好人好事都上新聞了。”
……這就不會有錯了!張輝十分激動,因為這個拳擊教練和凶手的畫像特征幾乎完全吻合!隻要抓住了凶手,那麼犯案動機和一切謎底都迎刃而解了!
這一次,張輝以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將這個拳擊教練抓獲了。
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一樣,但是令人在意的是,拳擊教練在看見一群警察湧上來的時候,並沒有驚慌失措地逃跑,也沒有被抓的釋然,反而是滿臉的迷茫,絲毫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會被警察抓。
這不該是罪犯應有的神態啊!
坐在審問室裏麵,張警官對麵就是“罪犯”,他細細地觀察著罪犯的每一個表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名字。”張輝企圖用一個警察最最嚴肅的口吻嚇住他。
罪犯聲音卻沒有一絲的顫抖,他回答:“王毅群。”
“你和死者李德成是什麼關係,之前有過什麼矛盾嗎?”張輝就是不信邪,他還沒見過心理素質如此強硬的罪犯。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王毅群抬高了嗓門對張輝拚命地說:“我和李德成沒有任何矛盾!我為什麼要殺人?”
張輝冷笑一聲:“你最好是說實話,至於你幹的那些事,我都很快就能調查出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你能躲得了一時就能躲得了一世嗎?”
王毅群語氣強硬地強調:“我沒有殺人!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斷定我是殺人犯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是冤枉的!”
“好啊!”張輝說道:“那你回答我的問題,要一字一句老老實實地回答!之前死者很喜歡去健身館找你,可是後來怎麼就不來往了呢?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聽完這個問題,王毅群的神色中有了片刻的慌張,他在 張輝目光灼灼的逼視下,終於鬆了口:“是,我們之前還打了一架,然後就不再來往了。原因是他以找工作的理由欠了我很多錢,但是當我有困難想要要回我拿筆錢的時候,他卻推三阻四的,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不還了!像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之前的錢也算是我喂了狗,我犯不著為這幾個錢殺人!”
張輝點點頭,然後詢問道:“那麼,案發那天你又在哪裏呢?”
“那時候才六點多,我當然是在睡覺啊!”王毅群扯著嗓子強調道:“我不可能會殺人!”
“那麼,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呢?”
聽到這句話,王毅群更加憤怒了:“明明就是你們警察抓錯了人,為什麼要找我要證據呢?誰每天睡個覺還要給自己找證據啊。”
幾乎每一句話都帶著一個強調“沒有殺人”,根據張輝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更加不像是一個罪犯會說的話了。
但破案不能隻依據經驗,張輝雖然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一絲動搖,但是還是對拳擊教練王毅群抱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