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段玉玲(1 / 2)

我叫段玉玲,是個孤兒。

據說我還沒有斷奶的時候,就被人裹在一件大紅色的棉襖裏,丟在了“歸葉院”,c市的一家孤兒院門外,身無長物,隻有一枚晶瑩剔透的鈴鐺型的玉墜子,穿著紅線繞了幾圈掛在我細小的脖子上。

無名無姓,無生辰八字

老院長年紀一大把,取名字毫無想象力,因為脖子裏的玉,便叫我“鈴鐺兒”,一喊便是七八年。

上小學了,作為一個女孩子,“鈴鐺兒”實在不是什麼能叫得出來的大名。

我雖然年紀小也知道這一點,這個名字讓我跟孤兒院的小朋友,切磋了無數次,我不想讓名字成為小學暴力事件的導火索,所以堅決要求改名。

老院長花鏡後麵的小眼睛眨了眨,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彎著腰踱著步子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目光落在了牆角垃圾桶裏一個膨化食品的包裝袋上,上麵寫著“奶油爆米花”。

“玉米花怎麼樣?”老院長斟酌著問:“又香又軟,甜絲絲的很美味。”

我暴走,在老院長的衣服上留下了兩個黑黑的爪印。

老院長帶著我們五個適齡的孩子來到附近小學校報名的時候,我搶過了報名的表格,在姓名的欄裏填上了“薑玉玲”三個字

我年紀小,認識的字不多,“玉”的意思是“君子、潔白...”、“玲”則是因為我脖子上的玉墜,雖然組合起來有些俗,但是意思很好,我小小的腦袋想了很多天,才想出這麼個名字。

哦,忘了說了,姓薑是因為老院長也是這個姓氏。

接待的老師摸了摸我的頭:“聰明的孩子。”。

老院長眯著小眼睛“嗬嗬”的擼著胡子。

“薑玉玲”這個名字跟著我讀完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參加工作。

為了省錢,我大學讀的是軍校,念完後直接分配到部隊。

鍛煉了兩年,一紙調令,我成了一名光榮的女特種兵。

又過了五年,我退役了,十幾個同我一同退役的兄弟姐妹要合夥開保全,拉我入夥,我也很意動。

就在這個用錢的節骨眼上,老院長病了,“歸葉”出來的人都砸鍋賣鐵的湊錢,我把七年攢下薪金包括退伍費都轉到一個折子上,塞給了老院長的女兒。

一窮二白的我不好意思占兄弟們的便宜,婉拒了他們的邀請。

而立之年的我,在找工作碰了好多次頭後,看著躺在病床一天比一天虛弱的老院長,咬牙牙,決定考研,而且是考醫科大的研。

姐妹們都說我腦袋鏽逗了

半天打工,半天學習,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和不算笨的腦袋,掙紮了一年後,我還跌破眾人眼鏡的考上了。

姐妹們的保全公司很不景氣,主要是不善經營,大主顧他們嫌人家的錢不幹淨,錢幹淨的一般都顧不起保鏢。

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湊了一筆錢,三姐硬把存折塞到了我的手裏:“七妹,知道你湊不起學費,是朋友就不要推托……”。

沒等我畢業,老院長就熬不住了,葬禮辦得很簡單,參加的差不多都是“歸葉”出去的人。

畢業後,我成為了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三年後攻克了要了老院長命的病,名利雙收。

醫生這個職業一直延續到我四十二歲,其間結了婚,有了一個兒子。

四十二歲那年的五月,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找上門來,拿著一個跟我脖子上的墜子一模一樣的墜子,非要認我當妹妹。

走了關係,調查了了一下這人的身份,還真是我哥,同父異母,身份是一個舉足輕重的黑幫的大哥,不過他現在腎髒衰竭,急需要換腎,兩個兒子各自有各自的勢力,誰也不願意換給他,一心想著他快些死,好接收他的地位。

我是他們家親自丟的,找起來自然也方便,除了特種部隊那幾年為了保密,我的資料是虛構的,其餘的他大概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