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嗎?”孟柯輕聲一笑,撥弄著子婷的發絲,問道。
“不怕。”子婷回應著,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身子更靠近了他一些,說道:“隻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子婷說的是心裏話,那次她險些被強暴,要不是孟柯及時出現,她恐怕就難以全身而退了。也因為那一次,子婷開始對孟柯改變了看法,開始依靠於他。
在她心裏,孟軻是值得信賴的。
孟柯被子婷的信任所震撼,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訕訕一笑,說道:“感謝公主的信任,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如何?”
孟軻有些愧對公主的信任,他甚至不敢抬眼。而那問話,明是征詢,實是已經定下了。
他要抓緊時間。
子婷想了想,點頭應道:“可以。”
得到了子婷的應允,孟柯的唇角尷尬地扯出一絲笑容,緊緊擁住子婷,抬頭微微蹙緊眉頭,不知前路如何。
前路……必定不平。
一夜無話,孟柯和子婷相擁睡在了一起,睡得恬淡、深沉。
翌日,太陽高高掛起,孟柯打了一個嗬欠,動了一下。
孟柯原想抬起胳膊伸一個懶腰,卻猛然間感到胳膊根本動不了,側目一看,原來是身邊多了一個人。
此時,子婷還沒有睜開眼睛。
孟柯輕輕側過身子,凝神注視著睡夢中微微翹著唇角、露出甜美笑容的子婷,一股幸福湧遍全身。
他承認,此時的他很自私,自私地想要子婷從此和皇族斷絕關係,自私地想要帶著子婷遠走高飛。
他真的這樣想。
他想幫郎玉瑩這一次,幫她拿下北冥,然後和子婷遠走高飛。當然,這一切都要背著子婷,他不想讓子婷看到如此腹黑、如此殘忍的自己。
想到這裏,孟軻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憂愁,他緩緩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子婷的臉。
“你醒了?”感覺臉上有一隻東西在晃動,子婷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麵前放大的俊臉,那俊臉的主人正用大手輕輕摩挲自己的臉頰,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
看到自己的動作弄醒了子婷,孟柯笑著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他那明目張膽的笑容,明明是在炫耀昨夜自己的成績,讓子婷看過甚是難為情。
子婷瞬間低下羞紅的小臉,點頭應了一聲。
這樣嬌羞的子婷,瞬間勾動了孟柯體內的潛藏的衝動,他一個翻身,將子婷再次壓在身下……
歡好之後,他們起身整理行裝,踏上了與流民相反的路,一路進了幽穀關。
幽穀關裏的百姓少了很多,自從郎玉瑩兵臨城下,百姓們就開始往外遷移,現在這城裏,隻剩下駐守的官軍了,處處是蕭條的景象。
看到昔日熱鬧非凡的幽穀關,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孟軻和子婷的心,都有些酸。
孟柯和子婷找了一處客棧住下,打聽了一下邊關的情況。當然,孟柯是有目的的。
聽說,這裏的駐守的是戍邊大將黃強,此人年輕的時候,多次立下戰功,因為武功和戰策都很出色,便被派往這裏戍守,一來就二十幾年。
如今,黃強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在沒有年輕時候的那股幹勁兒,這才在郎玉瑩兵臨城下的時候,沒有了主意。所以,才會派人向朝廷求援,請求派兵。
他是因為自己年老了,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變得優柔寡斷,不敢妄下決斷了。
了解了黃強的為人,孟柯心裏有了底。
他將子婷安置好以後,就借口出去了。
外麵街上的人很少,孟柯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黃強的居所——一座簡潔樸實的府邸。
他在周圍轉了轉,查看了地形,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郎玉瑩要他殺了黃強,和她手下派出的十幾個人一起在裏麵接應,打開城門迎接東闕大軍。
孟柯做好了功課之後,就回到了客棧,等待天黑下來,他便出發。
吃完飯的時候,他顯得心事重重的,子婷的問話,他也是半天答出一句,這樣的孟柯,讓子婷甚是奇怪。
“你怎麼了?”子婷終於帶著好奇問道。
孟柯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在想黃強的威名如此之大,此時為什麼變得這樣謹小慎微?”
他不得不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應付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