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上在宮中設宴,邀請了大公主一家,以及子辰帶回來的一眾年輕人。
席間,出現了神秘的客人,當柳三公子和清瑤公主出現的時候,不僅大公主清荷和大駙馬愣住了,就連子辰和大家也愣住了。
子辰起身,抱拳說道:“竟然是兄台,幸會幸會。”
柳三公子笑笑,沒有答言。
靜楠連忙阻道:“子辰,不許胡叫,這裏是你的姑姑和姑父,快來見禮。”
聽到母後的話,子辰驚愕了,他怔愣半晌,方才抱拳說道:“子辰見過姑姑姑父,失禮之處還請恕罪。”
清瑤笑著說道:“不知者不怪罪,都怪姑姑極少回宮,你不識得也是正常的。”
子辰害羞地笑了笑,衝著柳三公子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姑父”。想到自己叫姑父“兄台”,也真是施禮。
好在柳三公子甚是隨和,笑著應了一聲,沒再令子辰尷尬。
大家落座之後,清瑤的眸光便一直沒有離開對麵的於溪。
於溪因為有皇上在場,並不似起初的那般隨意,顯得有些拘謹,然而慕清寒開口說話之後,她便自然了許多。
嫣然一直默默地關注著慕清寒,但見慕清寒並不架子,對待妖女也是異常體貼,嫣然似乎有所頓悟。
人的緣分啊,真是很難把握。
看到慕清寒與娘娘的恩愛,嫣然忽地明白了妖女棄爹爹而選皇上的原因,他們才是最合適的。而爹爹和娘親,也過得甚好,娘親調皮好動,爹爹老成持重,他們正所謂取長補短,優勢互補。
其實爹爹早已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娘親夫妻恩愛,但自己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非要來替爹爹討個公道,誰料公道沒有討成,自己反倒被人家抓住了把柄,受製於此。
嫣然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幼稚和狂妄,如今再看,淡然了很多。
皇上和娘娘的恩愛,讓她心有所動,她偷眼瞧了瞧子辰,心中在幻想著,如果子辰能和皇上對自己溫柔體貼該有多好。
知道自己胡思亂想,嫣然不覺紅霞漫天,悄然低下了頭。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償所願,心中有些悵然。
漸漸的,大家都開始熟絡起來,於溪便露出了原本的活潑好動的本性。
這會兒,柳三公子再看她,不覺會心一笑,心中有數。
那儼然就是十幾年前的清瑤呀。
於是,他剛想回眸和清瑤說說,卻見清瑤已經眼含熱淚,有些哽咽了。
於是,他隻好直接地問道:“請問小姐,你是何方人士,芳齡幾何呀?”
聽到柳三公子的問話,於溪猛然抬頭,在確定是問自己的時候,眸光掃了子辰一眼,低聲說道:“我是昌州府,今年十四歲。”
柳三公子點頭,又問道:“家中可有父母,與誰一起生活?”
連續的問話,讓於溪有些反感,若不是因為問話的這個人是辰哥哥的姑父,她才懶得理呢?
如此對待一個女子,他是有什麼企圖嗎?於溪有了防備。
但是考慮到辰哥哥的關係,她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我家中隻有一個老爹,我們相依為命。”
這時候,清瑤早已抑製不住淚水,哽咽了起來。
看到清瑤這樣,柳三公子連忙勸道:“不要哭,小心嚇到了孩子。”
說完,他又開口向於溪問道:“我看姑娘腰間有半個玉佩,能否借我一看?”
於溪聽到駙馬竟然管自己要玉佩,有些為難地瞧一眼子辰,但見子辰淡定地笑著,隻好極不情願地解開腰間的玉佩,遞給了柳三公子。
柳三公子接到玉佩,手有些顫抖,他輕輕觸碰清瑤的胳膊,示意她拿出另外半個。
當玉佩嚴實合縫地接合在一起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隻有子辰明白了。
清瑤更是哭出了聲,她抽泣著,緩緩來到於溪的身前,為於溪理了理頭發,顫聲說道:“女兒,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清瑤再也抑製不住,放聲大哭。
於溪怔愣地望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柳三公子連忙離座,來到清瑤的麵前,抱住她,安慰著:“別哭了,找到女兒是好事,應該高興才是。”
他又轉頭對於溪說道:“孩子莫怕,你娘是因為找到了你,太過激動了。”
柳三公子一麵輕拍清瑤的後背,一麵對於溪說道:“那半塊玉佩就是憑證,你和你娘各執一半,今日終於得以團圓,真是上天眷顧啊。”柳三突發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