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華夏黑道上的綽號叫做邪狼。”徐文龍緩緩開口說道,此時他已經確信大屏幕裏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邪狼,而且還是蕭方的義子邪狼。
“可是情報上說邪狼不是和蕭方一起死於那次傭兵團的戰鬥了麼?”喬老將軍緩緩說道。
“嗬嗬。”徐文龍笑了笑,“蕭方不是也早在他叛逃出軍營是就被擊斃了麼?”
“嗬嗬,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喬老將軍笑著說道,隻是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是苦笑還是高興。
深吸了口氣,喬老將軍將思緒拉回到現實,瞥了一眼大屏幕裏的年輕人,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大校道:“放他出來,讓他洗個澡吃頓飽飯,然後把他帶到我辦公室來,我要和他聊一聊。”
“是!”大校站直了身子,轉身便去安排,剛才喬老將軍和徐文龍所說的話絲毫不擔心被泄露出去,因為能陪著他們在監控室的人都是對他們死忠的心腹,即使丟掉性命也絕對不可能向外吐露半個字。
蕭逸這三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看見了除自己以外的活人,也是第一次走出這個足以讓人不願回憶的小房間,但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歡喜,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一雙眼睛平靜如一潭湖水。
千百次的訓練和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經驗告訴他,最危險的時候往往不是看似凶險的時候,而是凶險剛剛結束的時刻,才是最危險的時段,對方將他放出,讓他吃飽飯洗熱水澡,絕對不是要討好他,這點蕭逸心裏十分清楚。
半個小時後,吃飽飯洗好澡的蕭逸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裏,辦公室的擺設很簡單,但卻很幹淨,幾人講蕭逸帶進房間後便轉身離去關上了門。
“你就是蕭逸?”喬老將軍開口問道,整間辦公室此時就剩下他和徐文龍還有這名年輕人三個人。
“廢話。”蕭逸撇了一眼喬老將軍肩膀上的軍銜,嘀咕了一聲,對方大費周章的把他帶到這裏來,又關了他三個多月,不可能連他名字都還搞不清楚。
“嗬嗬,不錯,好膽色!”喬老將軍不僅沒有因為對方冒犯的話語而動怒,反而流露出讚賞之意。
“如果連這點膽色都沒有,這小子也不會在短短幾年之間幹出那麼多驚天大事。”徐文龍打量著蕭逸,一雙眼睛滿是玩味。
雖然喬老將軍和徐文龍二人事先沒有預約好,但幾十年火海刀尖鍛造,讓二人在某些事情方麵早就不需要用言語來交談,默契程度已形同一個整體。
他們知道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出他們和蕭方之間的瓜葛,不管眼前這個年輕人最後真的是不是蕭方的那名義子,他們都不能感情用事,所以言談間也避免著這類話題,他們知道此時把這名年輕人帶到這裏的目的就等於是一場豪賭,如果出了一點差池,甚至能讓他們從雲端立即跌落道萬丈深淵。
“我膽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但麵對兩個老頭,我還真找不出什麼害怕的理由。”蕭逸言語中帶著不屑,他從被帶到這裏便從未想過要活著出去,所以不管他麵前此時坐的是將軍還是天王老子在他眼裏看來都一樣,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們這兩個老頭子,卻能一句話讓你生,一句話讓你死,也能一句話讓你生不如死!”坐在一旁的徐文龍眼睛一眯,所說的話字字句句透露著一股強勁逼人的氣勢,這種氣勢隻有經曆過生死之人和長年累月刀山火海的淬煉才能形成,絕非是能裝出來的。
蕭逸不屑的冷哼一聲,泰然自若的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自顧坐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才冷笑道:“生和死我都體驗過,但還從來沒有體驗過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為我安排的那間破房間能讓我生不如死的話,那我勸你們還是對我換一種方式,我在裏邊不知道住得有多舒服,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事也不用做,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連續享受到三個月零七天的悠閑日子!”
蕭逸話音一落,喬老將軍和徐文龍臉色同時一變,在那間永遠分不出白天黑夜,沒有任何能夠得知時間的小屋子,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樣知道如此精確時間的?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量,如果他不是抓住了某個漏洞,完全是憑著頭腦計算的話,那這個人簡直不是人類,隻有野獸才會有對時間感知如此敏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