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往事(2 / 2)

剛一動手,我們就折了兩人,剩下的人拚死突圍,在突圍的過程中,鬼蝶表現的異常勇猛,手起刀落,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自然而然的,他的身旁便吸引了最多的敵人。

我當時也沒顧那麼多,隻是拚死揮刀往外衝,當發現自己衝出去的時候,我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其餘的幾人已全部戰死,除了鬼蝶還在和層層圍住他的敵人拚死相博。

也許是因為行動前我對鬼蝶做出的那個承諾,也許是這麼久以來我早就對鬼蝶產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反正我當時是毫不猶豫的揮刀又殺了回去。

一直殺到鬼蝶的身旁,和他背靠著背。

已經記不清我們血戰了多久,反正我們身上的血已經如同被被暴雨淋過一般,自己的血和敵人的血混合在一起,順著頭發和衣服下擺往下不斷的滴。

就在我們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時,殺手教皇從附近調來的救兵及時趕到,我們這才得救。

回去以後,我和鬼蝶名聲大矂,而我和他,也成了生死兄弟。

順利完成任務,意味著我們已經從殺手訓練營裏合格畢業。

那批最初有二十九人的殺手學員,到畢業的時候,隻剩下了鬼蝶和我,一直到今天為止,我們那批學員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批。

離開訓練營的時候,我們的那名教官各自傳授了我們一套刀法,並各送給我們一柄刀,也就是我現在的花葉刀和鬼蝶的翅蝶刀,從那以後,那名深不可測,甚至我們連名字也不知道的教官便突然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就連殺手教皇也不知道。

我和鬼蝶在勤習刀法的同時,也不斷的執行著一項又一項各種難度的任務,有時候是我們各自執行,有時候是一起出手,但無一例外的毫無失手。

一直到後來,我們再也不接出S級任務難度以下的任務,殺手網站上那些積壓了許多年的目標被我們逐一擊殺,我們專挑最棘手的任務下手,許多當時在江湖上如雷貫耳的高手都死在了我們手裏。

我和鬼蝶毫無疑問的占據了殺手榜前兩名的位置,交替著占據著榜首,當時殺手榜上第三到第十名的積分總和還沒有我和鬼蝶任意一人的積分多,我們當時的風頭可想而知。

我們十九歲的那年,成為了殺手教皇座下的兩大護法,身份貴不可言。

我和鬼蝶的兄弟感情也變得有如鐵板一般,比親兄弟還要親,我們在一起喝酒,玩樂,無話不談,除了一個話題,我們一直以來都在有意的避開。

那就是關於張嫣的話題。

我們都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愛著張嫣,而當時的張嫣和我們的關係也很好,經常和我們一起玩耍聊天,但從未表現出她側重喜歡誰一點。

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就這樣保持著這樣的關係下去,每天依然快樂的生活著。

直到幾年後,我才知道我這個想法又多麼的幼稚,這種事情,我和鬼蝶之間始終要有一個了斷。

那一天,我提著兩大壇子酒找到了鬼蝶,見麵後,我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遞給他一壇酒。

鬼蝶也猜到了我的意思,這一頓酒,可能就是我和他的絕交酒,也許也是我們其中某一人給另一人的送行酒。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大口大口的猛灌著酒,直到酒壇見了底,我才開口,我說,鬼蝶,張嫣的事,我們必須要有個了斷。

鬼蝶當時說他絕對不可能放棄張嫣。

然後,我們便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鬼蝶才開口輕輕說道,我們決鬥吧。

在訓練營的時候,我無數次向他發起挑戰,無數次挑釁他,他都拒絕了我的挑戰,這一次,他主動開了口。

我們約定,三天後,在後山的穀底決鬥。

三天後,我早早的便來到了穀底,因為我知道鬼蝶一向沒有等人的習慣,雖然不久之後,我有可能會殺了他,或者是他殺了我,但我們依然是兄弟,我們依然會尊重對方的習慣。

隻不過,當我到的時候,卻看見鬼蝶背對著我,蹲坐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情景,血紅色的太陽,大片的紅雲,本應是生機勃勃的早晨卻如同遲暮的黃昏一般。

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那個蹲坐在岩石上,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那個背影,讓我感到莫名的悲涼,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鬼蝶的脊背也會有佝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