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毒(2 / 2)

正紅幫自以為消息封鎖嚴密,但還未等其它幾個前來接管防線的生肖王動身,便迎來血狼和紅幫的瘋狂進攻,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不到一天便全部潰敗至江漢,整個東部防線完全崩潰。

同一時間,渝州地區紅幫勢力也大規模東進,正紅幫兩頭不得兼顧,隻得倉皇縮回江漢市,於是整個碩大正紅幫便被擠在一個小小的江漢市區內,十麵埋伏,八麵楚歌,搖搖欲墜。

接下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血狼幫幾個骨幹在內,都沒有搞清楚蕭逸到底想做什麼,按理說,此時無論從什麼方麵來看,無疑都是一舉進攻,徹底將正紅幫殲滅的最佳時機,可是蕭逸卻下了一道命令,按兵不動,圍而不攻,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得擅自踏進江漢市分毫,違者嚴懲!

洶湧的黑道洪流突然冰封一般沉寂下來,這種感覺在不同人眼中卻是不同滋味,普通人覺得治安突然好了,相關部門的官員覺得這場黑道風波終於平息,血狼幫和紅幫卻是猶如被拴上鏈子的饑餓猛虎,積蓄著力量和凶狠,就等著脫韁的那一刹那。

而對於正紅幫,卻是一種冷徹骨髓的死灰,飯吃不踏實,覺睡不安穩,最為焦頭爛額的莫過於林天望,這個從一開始便從未和蕭逸打過照麵的正紅幫大哥,此時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非泛泛之輩,做好了拚死一搏,玉石俱焚的準備,可是這兩天的沉寂,卻讓他愈發不安。

潰逃!這是林天望這兩天聽得最多的話,幾乎每隔個把小時,就會接到手下前來報告,內容千篇一律,潰逃,潰逃,還是潰逃,兩天時間,本就所剩不多的正紅幫幫眾竟然逃了接近一半之多!

“告訴弟兄們,想走的盡管走,不用偷偷摸摸的,我絕不追究。”這是林天望在被圍困第二天天黑之前對前來彙報的一名手下說的話,但他這個行為卻並不代表他大發慈悲。

林天望現在在黑道上雖然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不恥,所作所為看似卑劣至極,但絕對算的上是一個真小人,不知比那明明心中所想,但卻又表現的冠冕堂皇的偽君子要強多少倍。

他就是想要權,就是想要錢,就是想要地盤和美女,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道義?規矩?在他看來隻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神武會又怎麼了?島國幫會又怎麼了?隻要對自己有利,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而且絕對不偷偷摸摸。

他之所以下令讓想走的人正大光明的走,不是因為他悲天憫人,念及情義,而是他知道此時那些動了逃跑心思的人留下才是最可怕的,隻要對方稍加手段,便會成為內鬼,那才是最潛在的危險,倒不如統統放走,這樣的話,所留下的便是真正信的過的精銳,另一方麵,也是做給這些願意留下來的人看,讓這些人看看他林天望是多麼重情重義的一個人。

雖然依林天望的個性,隻要有必要,他會毫不留情的一個不留,但至少現在沒有這個必要。

這一切都在蕭逸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擔心這些人是假裝逃出江漢市,現在除了江漢,周圍整個大片地區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如同一片大海,扔再多的小石子進去都驚不起多大的波瀾,這無異於是白癡找死的愚蠢行為,林天望自然不是白癡。

第三天,天幕降下,這一天,無星,無月,無風,死一般的寂靜和純粹的黑。

蕭逸蹲坐在江漢市郊一幢三層樓的屋頂,望著天幕怔怔出神,他的身後站著幾個身材各異,但卻精神抖擻的人。

“今晚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夜晚。”

蕭逸突然開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言語,似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從早上開始,他就這樣蹲坐在天台到現在,這是他今天說過的第一句話。

身後幾人沒人說話,隻是微弱吞咽唾沫的聲音表達出了他們心中的答案,這將是個熱血沸騰的夜晚!

四周安靜的出奇,隻有蟋蟀的鳴叫,若是隻聞其聲,絕對不會想象此時在這幢三層下樓周圍站著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漢,冷漠的麵孔如同石雕一般冰冷刻板。

“似乎很有趣啊。”蕭逸緩緩起身,然後做了一個讓他身後幾人同時興奮起來的動作。

叮!清脆的打火機撞擊聲,一簇火焰點燃了蕭逸嘴角的一隻普通的煙卷,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不急不緩的說出兩個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