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說著,手指已經開始順著夜影的下巴緩緩向下滑去,一直滑落道夜影白皙的脖子上。
夜影微微一愣,忽然感到脖子一陣酥麻,本能的就想避開。
“別動。”蕭逸柔聲道,一麵說著,手指已經開始在夜影的脖子上輕柔的畫著圓圈,夜影忽感一陣強烈的如觸電般的感覺遍布全身,不由的呆立在原地,就在她剛回過神來,準備避開時,蕭逸忽然又開口柔聲道:“你的確是個優秀的女人。”
正當夜影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感到疑惑時,忽感腰部一緊,緊接著整個人便被向一旁甩了半圈。
“嘭!”一顆子彈突然擦過他們,打在剛才他們所站立的地方,夜影順著子彈打來的方向,便準備提槍回擊,就在此時,夜影隻感手頭一空,手裏的狙擊步槍便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蕭逸手中。
“撲!”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步槍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蕭逸單手擎著槍,槍口對著無際的黑夜,槍口還冒著青煙。
夜影愣了,剛才他們明明就把所以潛伏在暗處的殺手都掃了幹淨,怎麼還有漏網的?
蕭逸將槍扔給夜影,向周圍的幾人環視了一眼,淡淡道:“你們都是從殺手界出來的,在你們眼中,這些都是不入流的人,對你們來說輕而易舉,但是請你們記住今天,剛才那顆子彈足以要你們這裏任何一人的性命,請你們以後記住,這個世界上優秀的殺後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殺手界!”
說完,回身看著夜影,嚴肅的道:“你作為血刺小組的組長,必須對此事負全部責任,我不想因為你們的輕敵而失去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回去以後好好反省,我不想再次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夜影呆住,蕭逸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淚便委屈的在眼眶裏打轉,他曾經身著單薄的衣服,在大雪天和妹妹在街頭相擁著瑟瑟發抖,他曾經在殺手訓練營中咬著牙熬過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殘酷,都沒有留過一滴眼淚,但是今天,她感到很委屈,這個她曾經以為和她曾經的教官一樣關心她的男人,現在訓斥他。
看著夜影委屈的樣子,蕭逸歎了口氣,輕輕了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我不是在怨你什麼,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一天你因為輕敵而死在我的麵前。”
夜影忽然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如掉豆般嘩嘩從眼眶裏淌了出來,隻是因為蕭逸的這話讓她回憶起一些往事,曾經在殺手訓練營裏,她熬不住偷了會兒懶,那個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人,把她和妹妹從大雪天中帶走的男人,嚴厲的把她罵了一頓。
他當時一直想不明白,這個曾經最關心她,最在乎她的男人為何對自己如此的嚴厲,到後來,她從殺手訓練營中畢業的那一年,這個男人才對她說了一句話,他說,比起你的眼淚,我更不希望有一天看見你流血!
鬼蝶教官,你在哪裏,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夜影心底的這個小秘密,她從未對人說起過,就連蕭逸也不知道。
“我寧願你多流點眼淚,也不願意看見你多流血。”蕭逸竟然說出和當年鬼蝶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夜影忽然笑了,“有時候我寧願流血,眼淚的滋味,並不比流血要輕鬆多少。”說完,縱聲一躍,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餘下血刺組員相互對視一眼,向蕭逸示意過後,也紛紛消失在了這黑暗的天幕之中。
“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
蕭逸仰頭,看著逐漸從雲層中愈發清晰的那輪皎潔的明月,微分拂過,蕭逸轉身離開天台。
遠處的稻田隨著這陣微風,湧起一層層的麥浪,螢火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悉數散去。
“正如教皇大人所料,他還是動用了殺手界的力量。”一個柔美的女性聲音自麥田中響起。
麥田的田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的坐在田埂上。
男人輕輕歎氣,道:“真不知道教皇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他已不再忠誠教皇,暗中拉攏殺手界成員,卻始終沒有對他采取任何行動。”
女人補充道:“現在,他又動用了殺手界的力量去解決黑道的紛爭,這一點,就是死罪!”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是不是死罪,還得教皇定奪,走吧,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教皇可不喜歡拖遝的人。”
女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具屍體,搖頭道:“真是猜不透教皇的心思。”
“猜透了便不是教皇了,走吧!”
又是一陣微風拂過,隻是這次的田埂上卻空空如也,方才還在的兩人,此時卻已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