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槍早已打空,這槍自然不是他開的,對方的人悉數倒下,自然也不是對方開的。
已經可以聽到模糊的警笛聲,蕭逸忽然笑了,隻是這種笑讓任何人看了都足以膽寒,那是獵手看到獵物的笑!
巷口的追兵再次聚集了過來,蕭逸嘴角揚起一絲幅度,眼裏閃過森森幽綠的光芒,突然狠狠將手裏的手雷狠狠一拋。
“轟!”
一聲巨響,巷口衝天火光乍現,甚至沒有聽到任何的慘叫聲,一切太過突然,有的,隻是來自地獄的召喚之聲。
柳葉兒的臉看上去依然平靜,冷豔,毫無波瀾,但若是仔細看,卻不難發現她的眼裏滿是恐懼。
舉著槍的手臂依然抬著,顫抖著忘了放下。
蕭逸緩緩走去,溫柔的撫著她如絲般的長發,另一隻手輕輕的從她的手裏將那柄黑色的手槍拿下。
“沒事了,葉兒,我一直在這裏。”蕭逸托著柳葉兒如雪般白皙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堅定而又溫柔的說道。
沒錯,槍正是柳葉兒開的,方才蕭逸踢飛一人的槍時,正好落在了景觀石背後,一直躲在景觀石後方的柳葉兒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她驚叫哭鬧呼喊的時候。
外麵有個男人,正在為了保護她而舍出自己的性命在戰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呆著,不要讓那個男人分心,當外麵沒了動靜,她輕輕的探出頭張望了一眼,模糊中,他看到了一個男人拿著手雷正在威脅著自己男人的性命。
她必須為自己的男人做點什麼,於是,她撿起了那把落到景觀石後麵的槍,朝著那個舉著手雷的男人的頭顱扣動了扳機。
槍,她很小的時候就玩過,但殺人,卻是第一回。
那個從小連看見殺雞都會哭的小女孩,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拿起槍打穿一個陌生人的腦袋,隻有她自己清楚,她開槍的一瞬間,她的內心是什麼滋味,她有多恐懼,她幾乎就要大聲的呼喊出來,嘴唇以被咬破,她必須忍著,她不能為她的男人添亂。
“葉兒,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如果可以,蕭逸此時恨不能立即化成一道溫暖融入這個女孩的身體裏,撫平她顫抖的神經,安慰她砰砰狂跳的心髒,溫暖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驅除她身體裏所有的不快。
緊緊的牽著柳葉兒的手,二人就這樣安靜的走在還殘留著火藥和血腥味黝黑的小巷子裏。
“站住,幹什麼的!”
巷口忽然呼啦啦竄出一大幫警察,看見一個“血人”和一個漂亮的女孩牽著手,不緊不慢的在這到處都是屍體的巷子裏走著,本能的將手裏的槍對準二人。
“做你們自己的事,不要打擾到我們,我的女人,現在需要休息。”
蕭逸的語氣很平靜,很溫柔,似在纏綿之後對情人說的話語一般,看也沒有看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隻是緊緊的牽著柳葉兒,一步一步的慢慢朝前走了出去。
眾警察竟然情不自禁的為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待得二人走過時,其中一名警察才忍不住道:“站住!”
蕭逸頓住,頭也不回,毫無情緒的道:“我說過,我的女人現在需要安靜,如果你打擾到她,我相信你一定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說完,牽著柳葉兒再次向前走去。
那名警察愣了愣,雖然對方說話的語氣很溫柔,但還是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咬咬牙,道:“你受傷了,流了很多血,需要治療!”
蕭逸睜開眼睛時,看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天花板和一盞有些刺眼的白熾燈。
“我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兒?我睡了多久?我穿越了麼?這是哪個年代?****還是唐太宗?”
坐在一旁的花錯一愣,本應脫口而出的那句“蕭哥你醒了。”被蕭逸的這一串超級跳躍的言語給生生憋了回去。
“蕭哥你別激動,你的這句台詞一點也不時尚,你從昏迷到現在隻不過不到三個小時而已。”
花錯說著,連忙起身,扯著嗓子向外大喝一聲:“蕭哥醒了!”
隨著這聲驚雷般的的話語,病房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呼啦啦衝進大群黑衣人,將蕭逸的病床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重複著一句話:“蕭哥,你醒了麼?”
蕭逸白眼一翻,氣的差點抽過去,沒好氣的道:“拜托你們的對白有點深度好不好,我的樣子像是沒醒的麼?而且,剛才是誰踹的病房?”
所有人立即扭過頭看著在人群中極為顯眼的那根豆芽。
郭二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嗬嗬,我這不是擔心蕭哥的安危嘛,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不宜人太多,不然空氣不好,留兩個人守著就行,花錯這小子非要留下,嫂子自是不用說,所以我們一直在外麵很著急的等著……”
蕭逸連忙打斷他的話,道:“停,等一下,你剛才說,我需要休息,不宜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