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姬無邪就可以那麼心安理得活在父輩的庇護之下,而她們卻永遠都要低於別人。
“嗬嗬,這麼看,還是顏家大小姐最明事理了,真的是沒有挑錯人。”薑怨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臉上帶著滿意的神情同顏正名點頭問好,“顏族長有禮了。”
——
九天山懸崖下。
飛鳥走獸不安的四處竄動,光禿禿的岩壁縫隙長著青藤。
跳落懸崖的那一瞬間,凰新月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無限墜落,抬頭可見天空灰色陰霾,散雲在半空中漂浮……要死了嗎?
凰新月腦海中突然閃現許多記憶。
從她剛到了聖元大陸上開始,水柔心抱著初初在自己的麵前是那樣的無辜傷心落淚,姬無邪站在一旁腹黑又無賴的看著自己笑的開心,蔡羨鳳麟寒阮花兒……
一幕幕記憶如同走馬觀花一般。
這次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靈氣無法使用,而身下卻是萬丈深淵,掉下去會摔得粉身碎骨了吧。
她真的盡力了。
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滑落,闕扇那陰狠的眼神亦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一路走來她遇到了那麼多危險都不曾傷心過,因為她知道她不能低頭不能認輸,這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隻會讓那些想要打到她的人更加暢快……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是最了解她的人在她背後給了最致命的一掌。
有時候,凰新月也會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不敢那麼輕易的相信人……如果她不相信闕扇就好了,可是她不信……不信闕扇一步步對自己的教導,不信她傳授給自己的煉器圖是假的,更不信她昏迷不醒的那無數個日夜,闕扇守在自己的身邊不停的給她講故事鼓勵她要堅強下去,不能輕言放棄。
凡此種種,不會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月兒……月兒……”
是誰在喊我?
凰新月覺得眼皮甚是沉重,她想要努力的睜開卻是沒有力氣,眼前隻是隱約見到一道人影。
那人影身穿黑衣,臉如桃杏,姿態嫻雅,瞳仁靈動,隻是身體很是消瘦,臉色更是帶著幾分羸弱的白皙。
是個美少年,哪裏來的,生的怎麼這樣好看啊?
凰新月微微抬起手,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少年俊美的臉龐,可是手抬起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墜落,人也徹底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月兒……月兒……”
黑衣少年臉色慘白,修長白皙的雙手卻是輕輕的搖晃著凰新月的身體,溫潤的聲音也滿是擔憂,“月兒,月兒你還好嗎?”
“醒醒月兒……”
原來凰新月並不是出現了幻覺,而是她的身邊真的有這樣一位少年在身邊,並且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可她是和莫歧,一條黑煞蛟一起掉下來的啊。
看著凰新月的四周,哪裏還有什麼蛟龍,難道這黑衣少年……就是莫歧幻化而成的嗎?
莫歧什麼時候可以化成人了?
自打第一次見麵之後,莫歧在凰新月的麵前可就是一條賴皮蛇呢!
“月兒月兒……”莫歧又呼喚了幾聲昏迷著的凰新月,可是凰新月徹底沒了反應,不一會兒莫歧也覺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凰新月的身旁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糟了!”
“還是來晚了一步!”
金疙瘩滿目憂鬱的看著這一片狼藉的九天山後山,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早先凰新月遲遲沒有按到約定的時間送回紫蘭花的時候,它就覺得坐立不安,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這才將凰新初交給鳳麟寒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向著九天宮奔來,結果還是晚了。
這一路上就各種聽到了凰新月的消息。
聽到了凰新月的各種九死一生。
先是九天山上和闕芳的生死廝殺,再是凰新月單槍匹馬闖了姬家,隨後便是九天山上的繼承大典了。
本來是好好的事情,不想突然殺出了一條黑煞蛟來壞了全盤好事。
而那條黑煞蛟竟然是凰新月身邊一直養著的神獸莫歧,凰新月說什麼也不肯把莫歧交出來給九天山上的人處理,結果和闕扇師徒反目成仇,一朝跳下了萬丈深淵,了無音訊。
那些從九天山上下來的人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是大致那個意思。
就是凰新月多半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好好的一代天才就如此沒落,當真叫人唏噓。
“金前輩,這可怎麼辦才好啊?”阮花兒和金疙瘩趁亂跑到了就天山的後山,阮花兒趴在懸崖邊絕望又慌張的看著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就快要哭出聲了。
月兒她竟然跳了這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