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清河……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王秋水無助的跪在地上,哪怕她明知道自己已經抱不到姬清河了,可雙手卻是執拗的在空中揮舞。
“我不要再煉蠱了,我不恨你了。”
“你回來。”
影像中的姬清河滿眼心酸,緩緩伸出手,放在王秋水的耳旁。
幻影是透明的,他的手掌穿過王秋水的臉頰,輕輕的說道,“從見到你的那刻起,我便知道你其實本身就是巫族的人,而並非他們掠去的少女。”
“你們巫族的女子被選中作為蠱女之後,便會在耳垂邊紋一條花線。”
姬族為了剿滅巫族奮鬥了那麼多年,姬清河怎麼可能對巫族沒有了解呢。
隻不過,有些事情他選擇隱瞞,假裝不知情,隻是希望雙方的心裏都可以好過,卻不想正因為他的選擇性隱瞞,而誤導了王秋水走上極端。
“其實剛開始帶你在身邊也是有私心的,希望能看著你,不要讓你暗中煉蠱去害人害己,後來便是真的喜歡上了,就那麼毫無征兆……”
“嗬嗬。”
說著說著,姬清河自己也低低的笑了起來,好似少年一般陽光明媚。
“總希望你能改掉,說起來我也有不對的,你本身便是巫族人,你的身上也有你自己的使命,強行要你為我改變一些,著實很是為難你。”
“不過那次我是真的生氣了。”
“你煉蠱也便煉蠱了,可竟然拿自己的身體來養蠱。”
姬清河眸光暗淡,“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永遠都不會聽到我現在的這番話,好好的活下去,看著我們的女兒風光出嫁,看著無邪娶妻生子。”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王秋水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身養蠱。
王秋水哭著搖頭,原來他們的隔閡不是因為姬清河發現自己的身份,而是姬清河擔心自己的身體,錯了,都錯了。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瑤光……
提起他們的女兒,王秋水隻覺得心好像被千萬根銀針齊齊的紮著一般。
“你知道嗎阿水,巫族和我們六大家族爭端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結束了。”姬清河的聲音隱隱帶著激動,“無邪出生的時候碧血聖凰曾經顯現過異象,所以我才將他帶回到姬家,況且,這姬家少主的位置本身就是我大哥的,傳給他兒子也沒有什麼不妥。”
王秋水悔不當初,“巫族式微,從出生那刻起我作為嫡傳血脈便被視為是巫族的未來少主,我身體裏麵的血蠱是我母親出生那刻便種下的。”
“我喜歡你,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會棄我不顧,我更時常恨自己的身份,為何生來要和你敵對。”
王秋水泣不成聲,揚手將銀色的麵具摘了下來。
麵具下不難看出女子原本的容貌清麗絕色,可是她的左臉上卻是有一塊猙獰恐怖的疤痕赫然入目,讓人看了微微心寒。
“你發現的那次,是我下定決心想要摘除掉體內的血蠱,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姬清河一愣。
王秋水低著頭,雙手附在臉上,“血蠱是母親以血為誓在我體內種下的,為了拔除它,我用了半生的修為和自己的容貌。”
“被你發現的那次,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影像中的姬清河聲音微微顫抖,神識也漸漸變得透明。
王秋水的最後一麵已經見到,兩人隔閡在心中多年的弊端,所謂的最後一縷神識也不過是最後一抹執念,執念解開,也是姬清河徹底離開的時候了,“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