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花甜心忍著口中的血腥兒味,掙紮著想要起身。
孟凡神情一緊,揚手將花甜心攔了下來,“小姐。”
“您想要做什麼?”
花甜心麵色痛苦,但目光卻是很堅定,“我得……孟凡哥哥,我得幫幫月姐姐……”
“可是小姐的身體情況……”孟凡眼中帶著心疼。
預言是有代價的,泄露天機是會遭天譴的。
每次花甜心預言之後都會昏睡,預言的事情越嚴重,昏睡的時間便越久,這次凰新月和黑煞蛟的爭奪如此凶狠,要是花甜心出手,怕是要昏迷不醒了。
“顏姐姐已經來了,爹爹他們就在外麵急著想辦法來救我們。”花甜心一字一句說的認真,“你的性命是月姐姐救的,救命之恩我們應該還給她。”
孟凡麵色一頓。
“況且,唇亡齒寒,若是月姐姐被殺,下一刻便輪到我們。”
花甜心緩緩伸出手,緊緊的握著孟凡的大手,“你放心,甜心現在還不想死!”
“甜心會活下來的。”
一直以來花甜心給人的感覺都是很可愛討人喜歡,卻很少見她這般嚴肅凝重的模樣,若是可以,孟凡希望花甜心能一輩子天真無邪。
孟凡默不作聲,確實已經收回了阻攔著花甜心的手。
花甜心閉上眼睛,眉心緊皺,強大的神識更好像能衝破這黑煞蛟所布置的小周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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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邪突然睜開閉著的雙眼,神色慌張的站起了身,額頭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沁滿冷汗,有些後怕的呢喃著,“月兒--”
疑惑驟然襲上心頭。
“我怎麼可能會睡著?”
姬無邪正在藥廬之中替凰新月查找醫術,可是誰知道剛才莫名其妙的就睡著了,而且不還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境。
夢境中的凰新月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此刻的凰新月應該正在驛站等著九天宮的選拔,而且,九天宮中的人的性格和實力他是清楚的,就算凰新月不能殺了他們,自保還是可以的。
有誰能傷害的了凰新月。
然而事實是事實,可姬無邪並非尋常人,更不會無緣無故的陷入夢境之中,濃濃的不安襲來,姬無邪眉心緊皺,似乎是像到了什麼一般,從懷中拿出來了那枚蛇形吊墜。
白皙的手指在蛇形吊墜上輕輕摸索一番,隨後,姬無邪咬破指尖,鮮血瞬間滴落在那蛇形吊墜之上。
嘶--
以血入幻境。
黑色的蛇形吊墜突然在這一瞬間變得血紅。
“糟了!莫非真的出事了!”
很可能剛才的夢境是真的,有人在背後出手幫忙凰新月向他求救,事態緊急,距離太遠,怕是現在即使姬無邪趕過去也無濟於事,思忖片刻。
姬無邪便已經打定了主意,凝眸瞬間靈氣便源源不斷的注入到那蛇形吊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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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新月痛苦之餘,隻覺得腦海中突然湧入許多零碎的片段。
“月兒,月兒,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讓娘來看看你!”水柔心聲音溫柔的在耳邊呼喚,溫暖的雙手更是貼上了凰新月的額頭,凰新初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撒嬌的拉著凰新月的衣袖,“姐姐,你快起來啊!”
“你答應了要陪初兒玩,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
紫苑翹著二郎腿,唇角帶著嘲弄,“喲,小月亮,你怎麼躺下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當初你可是巴不得我把煉陣術都交給你,現在都交給你了,你怎麼反而不長進了呢!”
……
姬無邪眼中帶著邪魅的笑意,賴皮的噌在自己的身旁,“我的月兒是最厲害的,為夫將來的幸福便全仰仗到月兒手中了。
……
又是蛇形吊墜那一片茫茫沙漠。
紫苑一身鎧甲英姿颯爽,手中的銀槍更是被擦的噌亮,挑眉,眼中卻是帶著幾分狡黠的看著對麵的人。
秦淮卻是一臉嚴肅,眉頭緊皺。
“你要怎麼才肯退兵?”
紫苑敲了敲手指,銀槍發出刺耳的聲響,“你求我啊。”
大楚和大秦連年征戰,紫苑和秦淮各自身為兩軍戰士,更是數次交手。
交手的次數多了。
這其中也便變了幾分味道。
他們是仇敵,但隻是因為各自為主,立場不同,但拋開各自身份,他們卻更加惺惺相惜,人生在世,能遇到個知己不容易,尤其還是這麼有默契的知己。
秦淮看著那般朝氣蓬勃的紫苑,不由得輕歎一聲,“真是拿你沒辦法。”
真是……
拿你沒辦法。
誰願意看到連年征戰,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呢?
可惜大秦和大楚的皇帝皆是野心勃勃,勢必要吞並對方才肯罷休,這仗也已經打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