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但若是當年的事情放在現在,興許不一定能如當年那般鎮定。
因為,當年和他在一起隻是因為仰慕他,而今,她對他的感情,對他的愛慕似乎已經深入骨髓,與血液渾然一體無法區分。
若是這個時候遭遇他的背叛,她想她一定不再有辦法像當年那樣,如此冷靜地全身而退。
“小姐,你要追的那個人下車了。”
薑如雪沉浸在過去往事雲煙裏,直到出租車司機提醒她,邵欽寒的車在前麵停下她才回過神來。
“好的,那您靠邊吧。多少錢?”她急急忙忙的從口袋裏掏出錢來,出門的時候沒帶包包,好在褲兜裏揣了幾百元錢。
出租車司機從她手中接過一張百元大鈔時,突然開口對她道:
“姑娘,我送你一句話。感情的事,如果還有挽回的餘地,就一定不要把話說絕了。但如果實在沒有回環的餘地,那大哥也送你一句話,好聚好散。祝你幸福!”
雖然被出租車司機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但她現在卻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跟他瞎PP。
薑如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轉身便朝著邵欽寒剛剛走進去的門口跑去。
“唉,還沒找你錢呢!”身後傳來出租車司機一聲長長的叫喚。薑如雪充耳不聞,隻顧著大步流星地往前追著邵欽寒的身影。
跑到門口時薑如雪腳下一頓,從這個大門的造型,及門上張貼的海報來瞧,這應該是一個老舊的戲院,而且還是一個廢棄的戲院。
剛才隻顧著追逐邵欽寒,一直沒有注意過身邊的環境。這回下了車,寒冷的夜風一吹,她才驚覺,這個地方居然這麼偏僻。
一陣寒涼的夜風拂過麵頰,薑如雪打了個冷顫。好安靜啊……
安靜得能聽到夜間蟲鳴聲,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戲院入口,薑如雪心中直覺發毛。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地方應該是靠近郊區了。她深呼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子,開始一步步向黑洞洞的戲院裏走進去。
越往裏走,就越黑,薑如雪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是一個膽子非常大的人,像這種黑乎乎的道路,她已經有多少年沒走過了。
猶記得小時候,那時尚住在鄉下裏,鄉下裏的道路沒有路燈,但母親每每要到天被墨色潑黑,飛鳥歸巢時才收工,所以她經常會提著一個破舊的亮著羸弱光線的手電筒在村口等待母親回來。
那時候年少,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心中隻期盼著能早點見到母親的身影出現在村口那棵虯曲蒼勁的古樹底下。
那時不知害怕,就算有被譽為不詳之鳥的烏鴉在耳邊鳴唱,依舊覺得趣味的很。
可如今想想,若是再讓她回到當年的地方,往那站上一小會兒,保證能把自己嚇死。
薑如雪絕非自己的膽氣快要被用盡了,她停下腳步,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摸索著解鎖。這時,突然有一隻手從她後麵伸了過來,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一嚇,可把她嚇了個好歹。
“啊……”的一聲長長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薑如雪被嚇得尖叫出聲,她本能的雙手抱頭,一把蹲到地上,使勁地喘著粗氣,各路神仙魔王,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人,有什麼冒犯到的地方請一定要海涵……,我我……,嗚嗚,……”
薑如雪雖然看不見它,但她仍舊能夠感覺到那個東西正晃悠悠的踱到她跟前。
薑如雪雙目緊閉,不敢睜眼。就算知道現在的環境裏,就算她睜大雙眼也未必能夠瞧到什麼,可她還是很沒骨氣很沒勇氣睜開眼睛看一看。
“膽子這麼小,還敢學人跟蹤!”邵欽寒帶著戲謔韻味的聲音悠悠響起,回音,繚繞在她耳邊,似遠又近。
“邵,欽寒,……是你嗎?”薑如雪顫抖著聲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是我難道是鬼不成?”
確定在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邵欽寒時,薑如雪變得又驚又喜又氣又惱,她猛的一下子從蹲著的地上站起來。
由於沒估摸準邵欽寒所站著的位置,所以,當她猛然起身的時候,便狠狠撞上了邵欽寒的下巴。
薑如雪隻聽到一聲悶哼,接著便是頭頂一陣悶痛,像是被人用棍子敲了一把般。“哎喲~我的腦袋我的腦袋好痛啊!”她雙手捂著自己的頭,直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