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在這裏演戲,你的戲路太窄,很容易穿幫,穿幫很難看的!”薑如雪不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將醫院結算清單放到薛大媽的手中後,便扶著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的母親轉身上了樓。
“小雪,咱們會不會做得過份了點?”
“媽,您不要覺得有負擔。那種人就是欠收拾,就是見您好欺負,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欺負您。”薑如雪沒忍不住說了母親一番。
“可是,咱們都快要搬走,何必臨走都時候還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呢?”
“這個跟搬不搬走沒有直接聯係,總之,這事您就別管了。這醫藥費必須要她承擔,她這種人就也應該給她一些教訓。”
“但是……”薑母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薑如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趕緊借口接電話躲避母親的但是。母親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嘮叨起來是件沒玩沒了的可怕事情。
薑如雪拿著手機閃進了房間,以為耳朵終於落得個清靜,可當視線接觸到手機屏幕上的顯示的名字時,心情又再次墜到了穀底。
電話是邵欽寒打來的,不用說她也猜得到他打這個電話是為了什麼。薑如雪深吸一口氣,幽幽地按下接聽鍵。
她屏住呼吸,“喂”了一聲後,認真的仔細聆聽著電話那端那人的情緒。
然而,電話那端,除了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便沒有任何的聲響,這種詭異的靜謐令薑如雪整個心仿佛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一路下墜,越來越沉。
壓抑的氛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終於失去耐心,再次開口:“是邵欽寒嗎?你有什麼事嗎?”
“薑如雪,你真是本事漸長。我說的話全當成了耳邊風!”碎玉一般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傳來,穿透薑如雪的耳膜,整個房間仿佛被注入了冰錐,瞬間變得冷颼颼的。
她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等著他的下一句話,猶如一個站在法庭上等待法官裁決的犯人。
空空的房間,四周一片寂靜。
電話那端的邵欽寒許是感覺到了薑如雪局促不安的心,他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使得薑如雪心裏的不安感更加明顯。她硬著頭皮,訕訕開口:“關於,……”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你按你預定的行程回來吧!到這邊機場了給我發個信息,我過去接你!”
這事情突然間的轉機,讓薑如雪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還喊打喊殺,說什麼都要跟她搶兒子撫養權的邵欽寒,居然就這麼打算放過她了?
她沒有看錯吧?
薑如雪有些不可置信,她喏喏地開口:“你,你不是說要我今天一定出現在海市麼?否則……”
“聽你這話,我沒有對你采取任何行動,你好像有些失望?”邵欽寒話裏藏了不少挖苦的嘲諷。
“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記得下飛機的時候打我電話!”邵欽寒似乎不願再與她多說什麼,匆匆便想掛斷電話。
“誒,你等一下。”薑如雪趕緊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
“那天,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跟我母親自己打車回去。”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一點都不想讓邵欽寒來接自己,因為她打從心裏就不願意與他過多的頻繁接觸。
“不是我要接你,是你兒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外婆。當然,如果你不想立刻見到你兒子的話,我可以替你把你的意思轉達給他!”
好一個邵欽寒,好一句:如果你不想見到你兒子的話,我可以轉告他。他這分明是挑事!
“行!我知道了。下了飛機我會給你電話。先掛了!”再跟他繼續這樣的談話,她敢保證自己一定會氣得全身經脈逆流而暴斃。
兩天之後,海市國際機場。
一下飛機,薑如雪便掏出手機,將關掉的手機重新開啟。
隻是才一開啟便熱烈的響了起來,把她硬生生嚇了一跳。
她按住撲通狂跳的心髒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果然跟她想的分毫不差,是邵欽寒打來的,輕輕歎了口氣,她快速的按下了接聽鍵,“喂~”
“媽媽,我我我,你下飛機了嗎?我聽到廣播裏說你坐的航班已經到達了!”薑如雪聽到電話裏傳出來兒子熱切而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