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一群人圍在石桌前,不是打牌下棋,便就是在喝茶聊天吧。
薑如雪隻瞟了一眼便指揮司機把車子開到單元門口處,這樣一來,方便母親不用走太長的路。
這麼一來,車子便會穿過分布在兩邊的石桌旁。
車子堪堪越過石桌時,她便看到坐於人群中的薛大媽,她依舊跟個無事的人般,就於人群中談笑風生。
薑如雪看到這種狀況,心中升騰起抹不去的憤然。
怎麼說,母親住院跟她脫不了關係,要不是因為她,母親怎麼會弄成這樣?
可她現在居然跟個無事的人一樣,居然這麼心安理得?
還有那個張大爺,平日裏怎麼怎麼的對母親討好,可母親住院期間,居然連個問候都沒有。這到底是問呢回事?
原本還在為他找理由的薑如雪,瞥見薛大媽與張大爺頭貼頭的不知道說可什麼後,薑如雪心中不免生出幾分鄙夷!
“砰!”的一聲,把行李拿下來後,薑如雪關上了的士車的車門。
她的這個舉動引來了石桌前眾人的目光。
同樣,也把張大爺的目光還吸引了過來,不過,張大爺的臉,也隻是朝她們這邊轉了一下,便又匆匆撇開了,繼續與人低聲交談。
薑如雪心中更是氣結。仿佛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走茶涼。
想到平日裏大夥兒的熱情不複以往,薑如雪忍不住偷偷看了母親一眼。
她不關心那些人的態度如何,也不關心張大爺的表現如何,可她在意薑母的感受,在意母親會被以往熱衷幫忙的張大爺,突然轉變的冷漠刺激到。
她擋住了薑母的視線,“媽,鑰匙給您,您先上去。東西我慢慢搬!”
“沒事,媽不累。媽和你一起拿,咱們一塊上樓!”薑母看穿了薑如雪得心思。
知道女兒肯定是要去找薛大媽理論。
因為,這薛大媽平日裏為人就囂張跋扈,從來不肯吃半點悶虧,嘴皮子上也是相當厲害,性格厲害得緊,她擔心女兒吃虧。
其實,薑母的分析一點不差。不管在嘴皮子上,還是動手,薑如雪都不一定是那個薛大媽的對手。
一個市井老婦人,什麼沒見過?什麼話不敢說?什麼話不能說?
再不濟,她倚老賣老耍賴說她欺負老年人,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薑母不願意女兒去趟這個混水,執意要拉她上樓。
但薑如雪咽不下這口氣,她不能讓母親平白無辜進了這麼一趟,至少,她要聽到她對母親的道歉。
薑如雪掙脫薑母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突然敲了敲出租車司機的車窗。
“司機大哥,我給您加點費用,麻煩您替送我母親上樓可以嗎?”
原本想駕車離開的司機,聽到薑如雪的請求,頓了下,隨即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笑著應允。
薑母知道如果不讓薑如雪做點什麼,她一定不會痛快,她歎了口氣輕輕道一聲,“小雪,”
看著薑母一臉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為難樣,薑如雪報以一個微笑。
看到薑母已經被司機扶上了樓,薑如雪冷著臉,轉身朝著薛大媽所在的石桌走去。
所有人都看著薑如雪亦步亦趨地朝這邊走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隨著她的腳步,一步步的,慢慢的變得僵硬凝結。
薑如雪走到薛大媽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薛大媽,我母親出院了!”聲音冷得透徹,又幽深得如同不見底的潭水。
“出院就出院嘛!你來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我要你,當麵跟我母親道歉!”她的聲音徒然增高。
“笑話,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
薛大媽仿佛是從她口中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為什麼要道歉?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母親怎麼會住院?你不要以為你年紀比我大,倚老賣老,我就會怕你!”
“小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你母親那天是怎麼摔,誰也不知道!你不能因為她自己摔倒了,就把這個罪名往我頭上扣吧?”
“你要證據是嗎?我可以給你證據!”
麵對薛大媽如此有恃無恐的態度,她突然變得麵若冰霜,用清晰而堅定的聲音回到。
聞言,薛大媽仿佛瞬間被雷擊中一般,有幾秒鍾的怔愣。
原本她還不確定,但在看過她的這個反應之後,薑如雪心中更是篤定了,這事情跟她絕對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