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段時間他們邵總好像發生了變化,而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轉變的,好像也就是在這一個月之內。
他暗自揣摩著老板的心思,但像邵總這種人,又豈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揣摩的透的?
司機悻悻地將收音機打開,果斷放棄了對邵欽寒突然變化的原因剖析。
經過兩三次的用藥,薑如雪原本浮腫的腳踝,已經逐漸消退,疼痛感也沒有昨日那麼劇烈。
由於有認床的習慣了,所以昨夜她睡得並不好,她醒得很早。隻是醒來時發現天還沒亮,於是她便沒有起身,又眯著眼睛在床上躺著。
腦袋裏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時,她便又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不想被煩惱操盤,她幹脆放空了腦子。
在這種毫無思想負擔的放空裏,她居然又睡過去了,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已是上午將近十點鍾的時候。
她慌慌忙忙地起身側身,眼睛看向薑櫟的病床,瞧見他還在穩穩地睡著,樣子安靜可愛。
薑如雪嘴角不經意的泛出了一絲笑容,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這已經成了她特有的神經反應。
她躡手躡腳地坐了起來,動作輕得像棉花一樣。
她的腳已經沒有了昨天那種燒灼入心的疼,所以行動起來便也就靈活了很多。
悄悄下了床,她沒有用輪椅,下床之後的一件事情便是湊到薑櫟床邊好好看看這分開多日的心頭肉。
看到兒子的小手露在薄被外麵,薑如雪溫柔的將它放回了被子裏,想給兒子多睡一會的薑如雪擔心自己在病房裏會影響到孩子的睡眠,躡手躡腳地出了病房。
坐在病房門口的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她輕輕揉了揉有些發硬的後頸,醫院的陪護床並不好睡,特別對她這種有認床習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折磨。
就在她聚精會神的努力想要舒展自己的筋骨時,遠處突然響起護工阿姨的聲音。她抬眼,眼角瞥見,護工阿姨正從回廊電梯出口那端走來。
她提著兩個五層高的保溫飯盒,一邊笑著走來,一邊向她招手。
薑如雪不語,禮貌地回應她一個微笑。
護工阿姨一走近便道:“薑小姐您睡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護工阿姨同樣笑著跟她說話。
“嗯,是睡很久了,起來活動一下。”薑如雪衝著她笑著回答。
“那您還沒吃東西吧?您看這是今天的湯,很營養,是邵總吩咐廚房特意做的!這一份是您的,大骨雞湯,熬了三個多小時呢,大補。這一份櫟櫟的,鮮美的瘦肉蔥花營養粥。”
護工阿姨依舊樂嗬嗬地描繪著今天的主打菜是什麼,是如何如何的好。
說到這兒,她發現薑如雪並沒有什麼心思聽她說起那些美味的食物。於是怏怏收住了自己的滔滔不絕。轉而開口:“櫟櫟還沒醒吧?”
“嗯,睡得正香。”薑如雪也扭頭看了一眼薑櫟病房的門。
“哦,那您先吃吧?我給您打開,熱騰著呢,薑如雪又複與她交談,阿姨熱情不減道。
“先不忙,我還沒洗漱。”薑如雪忙阻止護工阿姨在這病房門口的長椅上,給她架設進餐模式。
護工阿姨有些尷尬,不過隨即便發覺在這裏而進餐確實不妥,於是又很實在的跟薑如雪道歉。
抵不過阿姨的熱情及關心,她忍不住笑著回到,“阿姨,你不用忙活,也不用拘謹,我是真的還沒洗漱。”
她又扭頭看了看自己兒子病房的門後,心裏直在心裏犯嘀咕,這孩子今天怎麼這嗜睡?
轉回來的時候,笑容滿麵地道:“我先去洗漱,這兒就交給您了,麻煩你多留意一下!”
說完她便朝著電梯口,一拐一瘸,小心翼翼地走去。
才走到電梯口,她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隱沒在剛剛好合上的電梯門。
她呆呆地愣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電梯門頂部的液晶顯示器,直到看見跳動的數字,準確無誤地停留在她那間vip病房的樓層。薑如雪肯定了這個側影的主人是誰。
“叮”的一聲提醒,另一部電梯已行至,她沒再多想便跨進了電梯裏。也好,正好找他說說將vip病房退掉的事,省的她還要另找時間找他。抱著這種心態,她發現自己是能夠坦然麵對他的。
電梯很快將她送到她要去的樓層,盡管已經加快腳下的步子,可她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隻看到她病房的門此時正在大開,而裏麵空無一人,完全不見了邵欽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