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衲跟你們走,是否能解西南宅院之圍?”
“不,他們是必須死的,但若你肯與我們走一趟,我們可考慮後退三裏,讓你們緩一口氣。”
另一人聞言急聲道:
“坤甸護法,這大是不妥,乘勝追擊方是良策,若樓主怪罪下來……”
坤甸瞥一眼死傷程度不亞於武林正派的黑衣人們。
這回確實低估他們了,若非己方有多數倍的人數,連夜激戰,要形成這種製衡的形勢也大是不易,而此時此刻,兩方具是後繼無力,但己方勝在占據包圍之勢,就算再不濟,也定能將他們困死在這孤立無援的西南宅院中。
他這樣想著便淡淡道:“甕中之鱉,跑不掉的。”
待薛楚涵趕上來的時候迅速被三兩黑衣人圍著分身不得,那邊廂輕塵也忙著解靖安大俠的圍困,無暇顧及這邊。
於是眾人隻得眼睜睜看著靈空大師隨他們去了。
不過難得那坤甸亦是信守諾言之人,不過片刻黑衣人接到命令退後三裏,聚集在山腰附近,雖然仍舊死鎖著闖出清屏山的通道,但武林正派們大有死裏逃生,鬆了一口氣之感。
眾人聚集回西南宅院大堂內,略一清點,少了二十餘人,幸存的人都不同程度地負了傷。
加之德高望重的靈空大師為了群雄的安危,不顧己身落在黑衣人手裏,他們又隨時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想到這裏,大家的心仍是沉甸甸地落到底去,再無甚麼僥幸心可言。
許之擎打坐運功三個來回,勉強平息了翻騰的氣血,吃力地開口道:
“此事頗為蹊蹺。”
“確實如此,”靖安大俠臉色猶然有些發青,看來是餘毒擴散功力受損的緣故。
他道:“我們數人守在西麵,原本黑衣人數目雖也不少,但他們發現靈空大師後,便打暗號招來比原先多出兩倍有餘的黑衣人來對付咱們,靈空大師更是以一敵六,被諸多武功高深,可與武林一等一高手並肩的黑衣人持續攻擊。”
“這不甚合理,”鍾灝失血過後臉上血色全無:
“他們雖要致我們於死地,但主要目標卻不是我們。若是孫泰與黑衣人勾結來謀取武林盟主之位,那不是更應當把矛頭對準許幫主才對?畢竟青聯幫是武林第一大幫派,弟子眾多,各地皆有分堂口,更值得黑衣人覬覦,而靈空大師向來與世無爭,極少出關過問世事,為何黑衣人為了靈空大師竟肯休戰?”
“賢侄分析得十分詳盡,這也盡是老朽我疑惑的地方。”
川溪幫長老華和科道。
“那隻能說明,靈空大師對於他們來說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輕塵道。
“嗤,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的見解呢,這話說了跟沒說似得。”
川溪幫幫主愛女章含笑雖發髻散亂,一身衣衫沾滿了交手時染上的血腥,看來十分狼狽,但女子敏銳的直覺總讓她對輕塵深懷敵意,故忍不住不合時宜地插嘴,恥笑輕塵一番。
輕塵淡淡瞧她一眼,沒有說話。
“塵兒說得沒錯,”
薛楚涵沉吟片刻,似在組織思緒,卻沒留意他這一句順口親昵的稱呼引起了多少人的暗中注目。
章含笑立刻白了臉,眼神像刀子般狠狠地剜了輕塵一眼。
輕塵臉上看來雖是無動於衷,心底卻早已微起波瀾。
薛楚涵恍然未覺,接著道:
“雖說天師教與縹霧迷樓的黑衣人勾結,但昨日孫泰下毒的時候亦包括靈空大師在內,不似有絲毫留情。而今日看來黑衣人卻更看重靈空大師,六人圍剿隻意在生擒而沒有傷其分毫,這是否證明,他們之間的合作並無我們看來的那般牢固,又或者說,縹霧迷樓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章含笑捧場應道:
“薛公子所言極是,聽薛公子一言真能解我許多困惑呢!”
鍾灝扶住受傷的胸口,忍耐疼痛不斷,道:
“這裏麵必有內情。他們合作初衷是以弦月玉玦換取武林盟主之位,可是經過交手大夥都很清楚,每一個黑衣人皆不是泛泛之輩,功力與一流高手無差,單憑武力來爭武林盟主也是綽綽有餘,何必搞出那麼多勞什子來?再說,天下人都道‘得弦月者得天下’,若放棄一統全國稱王的機會拱手讓給天師教,反而去爭一個小小的武林盟主,因小失大,可不是讓人笑壞大牙麼。”
“照這麼說來,黑衣人的目標並非是稱霸武林那麼簡單了?他們……”
青聯幫青玉壇壇主宋念宇驚疑未定。
“他們想顛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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