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由得心中一凜,寒冰連環掌乃是他生平絕學,從不輕易使用,一旦使出絕無失手,此子的功力實在大出他所料。
驚訝之下略一遲疑,那邊許之擎已經迎麵揮劍殺來,黑衣人要事在身,思慮之下不欲與他們過多糾纏。
使出渾身解數連發數招,回身側劈接連直拳衝擊之下逼得兩人後撤,發出夜鳥咻咻的指令後像離弦的劍般射往密林。
經此一役薛楚涵雖然經脈擴充得到武行進步的空間,但招式和實戰經驗的欠缺,使他在麵對老道狡詐的黑衣人時仍是不敵。
薛楚涵欲追,其餘黑衣人圍上前來纏住他的去勢,劍刃四麵八方襲來,又是一輪苦鬥。
高聳而起的瞭望塔上火炬熊熊燃燒,下方的西南宅院滿室黑暗,搖曳的光影隱隱約約投向地麵,一明一暗之下對比十分強烈,遠遠望去,憑空生出一陣詭異的感覺來。
所有人身上多少負了傷,血跡斑駁的衣衫再也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這種群鬥混戰的局麵下,正是相互廝殺以命搏命的死亡比試。誰傷得最重,誰熬不下去,成王敗寇,自古皆是如此。
東麵戰鬥激烈無比,南邊也不輕鬆。
由於南邊戰線稍長,各人分隔開來把守,防止黑衣人趁亂洶湧入內奪取最後堅守的領域,每人無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擋住他們去勢。
兩人圍攻上來,舞出重重劍影,向著輕塵籠罩下去。
輕塵冷笑道:“就這樣急著送死?”
說著發動緋雲袖,直轟往兩人麵門而去,招得兩人全力來擋。
卻不知這一袖僅含三分勁道,一人交架過來似踩在棉絮上全身力氣落不到實處,憋得內髒氣血翻騰,難受得就要吐血。
可這群黑衣人無一不是訓練有素之輩,仿佛隨便一個嘍囉,功力都直晉江湖一流好手之位。
那人飛身後退,雖被破了護體真氣,但竟然迅速重整旗鼓要再攻上來。
輕塵右袖攻勢不變,真氣勃發,如毒蛇般就要溯上另一人。同時橫身而起,足尖重踢再度攻來之人的胸口。
那人清楚望著直撞過來的腳尖,無措之下欲要躲避,卻仿佛被一股勁道膠住,閃躲不能。
直至胸骨盡裂,拋飛開去砸入敵陣當中,猛然撞傷數名黑衣人。
此時另一人已欺身殺至,迎向輕塵。
緋雲袖螺旋轉動射去,那黑衣人揮劍抵擋,劍尖硬拚堅如硬鐵卻也柔若遊蛇的緋雲袖。
那人凝聚十成的功力,以與輕塵同歸於盡之勢疾衝過來,拚著豁出性命也要重創輕塵。
見他勇猛於此,輕塵眸色深寒,嬌喝一聲,猛提一口真氣雙掌虛按,半個後翻躍到黑衣人身後,兩腿疾踢,迅厲無比橫掃腰脊。
“哢”的一聲黑衣人攔腰折斷,雙目猙獰張開癱倒在地,腰骨折斷處淌出一股股暗紅的血。
輕塵太清楚此時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若不招招殺著確保對方死絕,早晚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
其他黑衣人見輕塵下手狠辣,絕非易對付之流,劍鋒揮舞著從四麵八方攻來。
對方三兩人已經有得折騰,何況一下子群湧而起,輕塵倍感頭痛之時,黑衣人忽然退散開來。
輕塵疑惑著,瞬息之間一道狹長的黑影從人群中翻身高躍而起,劍光閃爍,亮如白晝直朝輕塵射來。
那道劍芒猶如濃重暗夜中的一道閃電,讓人直視之下睜眼若盲,霹靂之間仿佛要炸開在自己身上。
輕塵雙眼像蒙了一片星芒,連那人都還看不清,僅憑學武之人周身毛孔對溫度變化靈敏的直覺,倏然橫移三尺,一個下腰後仰再翻身而起,堪堪避過接踵而來的三劍。
還未緩一口氣,此時黑衣人的第四劍已然刺出,果然快如閃電,直插仍在半空無從借力輕塵的胸脅。
這招來勢洶洶,輕塵心下暗叫厲害,不敢硬接。
思慮下緋雲袖早已火速射往戰圈外押陣的黑衣人。
那人反應迅速抽劍去扯,坐腰下馬,企圖纏住輕塵去勢。
輕塵見此人中計,運勁反扯,正中她下懷,嬌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