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玉玦!”眾人嘩然。
“我不知他們的具體計劃如何,但,看今天封山的架勢,他們大概是想一舉剿滅西南宅院的武林正派。”
“而咱們恰巧在山上……我方遲早要與他們會麵的。”熊不休肅聲道。
“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見過他們的人都要死。”季誌成沉重的聲音插進來。
“若論單打獨鬥,我們聖盟中人絕不懼怕,然現在敵我力量太懸殊,他們人數是我們十倍。”
莫尚應與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均看見了彼此眼底的動搖。
袁三清勸道:“他們很快就要上到咱們的山腰位置了,不論如何,咱們先上山頂設法避過他們的主力。”
“不可,西南宅院有大批的武林正派,我們會陷入兩頭夾擊的境地!”蒿荇反駁。
“比起這群行屍走肉毫無表情的冤魂,老子更願意上山去麵對那些有血有肉能走會跳的大活人。”
熊不休驚疑不定,講出了其餘人的心聲。
蒿荇聽了亦有些惻然,故默認了這個提議。
人人相視一眼,同時縱身躍下地麵,腳底生風往山頂疾步飛奔而去。待薛楚涵與鍾灝清醒過來,立馬齊齊撲上前去,一人環顧四周的可疑情況,一人搭脈查看。
鍾灝繞了一圈,嚷嚷道:“一切擺設如常,無血跡,也沒有打鬥痕跡。”
薛楚涵就近扯了青聯幫首徒陳海的手搭脈片刻,道:
“脈息微弱,虛虛蕩蕩的,唇舌青紫,發虛汗,可能是中毒。”
兩人不約而同望向桌子上那桌菜肴。
鍾灝咂舌道:“天,幸虧老子不愛吃這些正經的菜式跑出去抓了條魚,否則該輪到老子躺這兒了。”
“救人要緊,快!”
兩人分別扶起一人,先點住身上重要的穴位護住心脈,免得在助其運氣時毒素擴散,緩緩往背心靈台穴注入一股清勁的真氣。
薛楚涵心底生疑,回想起方才輕塵的一句警醒:
“希望你不會所托非人,拚了卿卿性命為不值得的人作嫁衣裳。”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恰逢這時靖安大俠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薛楚涵收回內力,連聲問道:
“靖安前輩,您沒事吧?”
靖安大俠仍是覺得一陣暈眩,道:“我們遭人暗算了。”
“到底是誰?”鍾灝急忙追問。
“老夫並不清楚,隻記得我喝了一盞羹湯,接著便神誌不清了。”
薛楚涵未來得及答話,另一頭靈空方丈亦恢複神智,正在暗自調息,疏通經脈。
又過半晌,天師道道長孫泰顫顫悠悠地回過氣來,虛弱道:
“定是湯裏有毒……到底是何人要陷害我們……”
薛楚涵望了眼遠遠伏倒在地醒來的孫泰,溫文安撫到:
“道長切勿勞心過度,先運功將毒素排出,我們再商討下一步對策。”
接下來陸陸續續的有人醒過來,武功稍高的譬如靈空方丈,許之擎,靖安大俠,昌乾派第一弟子公孫奇等人,已可自行療傷,逼出毒素,但功力有所受損,無三五日的調息修養難以恢複。
若武術修為未及上層,因這毒忒為霸道,能運功勉強護住心脈阻止毒液擴散已是萬幸,若無及時得到解藥,自理都尚且做不到,更別說有能力與人交手了。
而那些武功基礎差的各派新進弟子,還有那些不懂武功的門人奴仆,早已不治,毒發身亡。
一時間西南宅院橫屍遍地,人心惶惶。
鍾灝與薛楚涵耗費了大量內力助武林各派疏通經絡,已是疲憊不堪。
鍾灝站起身來,有些搖搖晃晃的,許之擎人等見了,都勸兩人好生休息,勿要過多耗費元神。
鍾灝累極,仍硬撐著頑皮一笑,跑到大堂外踢踢踏踏地寬慰大家道:“前輩們放心吧,我和子賢身強力壯的,猛虎都還能打死數隻!”
說著腳步虛軟,絆了腳下一名早已死去的川幫弟子的衣袂,一下子摔倒甩出老遠,砸在另一條屍體上麵。
那屍首在猛然撞擊下似乎微弱地“呀”了一聲,因為距離大堂稍遠,眾人見鍾灝摔倒皆嚷嚷開了,反而沒有留神。
倒是一開始見鍾灝搖晃的時候,就準備去扶的薛楚涵和摔得腦瓜子清醒不少的鍾灝留意到了。
但兩人皆以為自己聽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都從彼此的眼中發現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