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現在這個狀態真的很難辦啊,祁陌眉頭緊鎖著,最終朝著酒店外而去的腳步還是轉了回來,抱著路北徑直上了這家酒店的頂樓。
盡管他不是很樂意留在這個酒店裏,但路北現在的狀況顯然容不得他選擇。
這家酒店的設施沒有祁陌住的那家酒店好,一看就知道這家酒店隻是屬於荷蘭一般的酒店而已,而它最大的特色估計就是這家酒店的所有套間都有情趣的裝修。
如果不是這樣,唐徹那惡心的男人是不會在荷蘭選擇這麼一家一般的酒店來落腳的。
祁陌不知道,就在他抱著路北上頂樓的同時,唐徹在的那間套間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把暈了過去的唐徹給帶走了。
讓人打開房間後,祁陌也不管酒店的人,抱著路北就直衝浴室而去,而酒店的人倒也識趣,開了門之後既沒有多說,也沒有做多餘的事情,轉身就出了房間,並把門給帶上了。
浴室裏,祁陌把包著路北的被單扯掉,同時把路北還掛在身上的衣物給脫掉,一手扶著路北,一手擰開了噴頭。
擁有自動調節水溫功能的噴頭自動將水溫調成了適合的溫度,水流從路北的頭上衝了下來。
溫熱的水流淌過路北的身體時刺激到了路北身前的鞭痕,那一瞬間引起的痛意讓路北暈乎乎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點。
路北眼中的迷蒙依舊,可意識卻已經被痛意刺激得有些清醒了,他知道,現在扶在他腰間的那隻有力的臂膀是屬於祁陌的。
祁陌啊……
這個人到底……
“路北,你還好嗎?”祁陌發現路北一直看著他,不由得有些擔憂路北的身體狀況。路北身前的鞭痕密密麻麻,還在往外流著血,他的身體現在本不適合碰水。
可,因為路北身上被唐徹倒了紅酒,不把紅酒洗掉的話根本就沒法給路北上藥。雖然酒是消毒的好東西,但這類酒裏麵可不包括紅酒。
萬一因為沒有處理而讓路北的傷口發生了感染就麻煩了。
路北無法說話,也無力用手語告訴祁陌他沒事,隻能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好,就是傷口碰到水有點疼,而這疼中又帶著某種令人騷動的麻癢。
祁陌知道傷口碰水的難受,見路北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趕忙就著水流幫路北清洗傷口。
路北身上的鞭痕很多,祁陌足足花了十五分鍾的時間才把路北的傷口都給清洗好。傷口一清洗好,祁陌就趕緊關了水,再伸手拿過一旁幹燥的毛巾,細心地把路北擦幹之後這才把人抱回了房間。
祁陌輕輕地把路北放上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在剛才幫路北清洗傷口的時候給打濕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路北,你忍一忍,我現在讓盛澤送藥過來。”祁陌說著便拿起手機打給盛澤,讓盛澤送藥到雲海酒店來。
祁陌說這話時的神情很溫柔,溫柔到讓路北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明明前一刻他還陷在絕望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可現在他卻已經在祁陌的身邊了。
如果這一切是夢,那麼路北寧願永遠不要醒過來。
等待總是讓人焦躁不安的,盡管盛澤已經盡全力趕過來了,但當盛澤到的時候,時間還是過去了半個小時。
在等待的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祁陌一直在想著辦法,如何才能暫時把路北還在流血的傷口止血。
所幸,路北身上的鞭上雖然很多,但也沒有到深可見骨的地步,出血量不是很大,不然的話,盛澤還沒來,路北就先得失血過多了。
盛澤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路北,隻在門外待了不到一分鍾就被祁陌給打發了,而他手中的藥也被祁陌毫不客氣地拿走了。
當看到門在自己眼前關上的那一刻,盛澤突然有種自己這一趟跑得非常不值的感覺。自己眼巴巴的拿藥過來,結果連受傷的人都沒見到就被人打發走了。
從盛澤手中拿過藥的祁陌現在可沒什麼心情去管盛澤心中的怨念,他現在掛心著的是躺在床上越來越危險了的路北。
半個小時的時間不是很長也不是很短,路北除了身上的鞭傷之外,體內還未完全釋放的藥效好似再度發作了起來。
那張小臉明明應該是虛弱的蒼白的,可此時卻泛著極其不正常的潮紅,也不知道唐徹給路北用的藥到底是什麼。
祁陌很擔心這樣下去,路北的身體會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