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野恨恨的一跺腳,不顧周圍林立的刀劍,傳出了書房,然而幾個呼吸後,又回來了,是被人打回來的,直接飛回了書房,重重摔落在地。
“狗賊,敢行刺我家官人,還想跑!”
一聲嬌喝,戎裝打扮的嶽銀瓶一馬當先躍進書房,身後再次湧入了大批秦府的護衛,將書房擠得滿當當的。
“官人、朗兒,你們沒有受傷吧!”幾個健步來到秦天德身旁,嶽銀瓶先是將秦朗拉到懷中打量一番,這才看向秦天德,“官人,潛入府內的那些蟊賊都已正法……咦,他們怎麼,他們是什麼人?”
嶽銀瓶從時順口中收到消息後,並沒有親自去請夜,而是派了貼身丫鬟前往,她則是帶領部分護衛開始在府中清剿那些潛入的賊人,直到現在才趕來書房。
她不著急去書房,是因為她知道秦天德手中有一枚被命名為手雷的古怪火器,威力凶猛,若是秦天德真有危險,那麼書房那邊早就應當發出震天響聲。
而且她跟在秦天德身邊時日已久,見慣了秦天德麵對各種凶險的從容應對,也對秦天德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信任,她相信秦天德必定能夠應付,因此先帶人剿殺潛入府中的賊人,畢竟齊妍錦和趙茜都是弱質女流,容易遇到危險。
“沒事,又害的瓶兒辛勞了。”秦天德笑了笑,目光再次轉移到完顏雍身上。
而咩野也一臉哭腔的回報完顏雍,他們在外麵布置的七名暗哨全部被殺,這與嶽銀瓶所說的斬殺七名蟊賊相符,因此打傷時順的凶手全部斃命了。
這筆賬算是結束了,秦天德先是衝著夜一拱手,感謝對方前來保護自己,然後又吩咐牛二娃去請大夫來給時順療傷,接著就讓崔蒙將所有人都帶出書房。
崔蒙幾人擔心秦天德安全,可是麵對秦天德的嚴令,最終都退了出去,書房內比之前隻是多了一個嶽銀瓶。
“瓶兒,你……”
“少來,我不走,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暗中潛入打傷時順,進入書房後卻與秦天德對坐,自然不是要來還秦天德性命的,這一點嶽銀瓶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隻不過看到秦朗立於秦天德身後,嶽銀瓶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否則秦天德也不會如此小心保護秦朗了。
可是秦天德居然沒有讓秦朗出去,反而想讓自己出去,本就好奇心重的嶽銀瓶自然不會答應了。
“他是我的一個舊識……你不用看了,他是完顏雍。”
“完顏雍?金國的狗皇帝?!”嶽銀瓶再度跳了起來。
完顏雍倒是大度,沒有因為嶽銀瓶將他罵為狗皇帝而有任何不滿,而是起身一抱拳:“這位必定是大人的夫人,貴國已故鄂王嶽武穆之女吧?看到賢伉儷情深,我也終於能夠明白,秦大人為何會為了她,而在當年硬頂了如日中天的廢帝海陵,隻可惜,我當年沒有那個勇氣,有時候我情願自己不是金人……”
完顏雍顯然又想到了被完顏亮逼死的發起,言語中帶出了傷感之意。
老實說,秦天德其實對完顏雍並不反感,不論是完顏雍對發妻的情深,還是在曆史上,即位後提高金國境內漢人百姓的地位,改善生存環境所作的一係列舉措,都不愧其“小堯舜”的美名。
若非不得已,他並不想對完顏雍趕盡殺絕,隻是這漢人的江山,隻能由漢人來繼承,決不能落在外夷之手!
“完顏兄情深至此,相信令夫人泉下有知,也能含笑瞑目了。咱們廢話少說,完顏兄開章明義吧,以身犯險究竟有何要事?”
“秦大人果然如同傳聞般智多近妖。”說到這裏,完顏雍突然向前兩步,來到秦天德對麵,跪了下來,“求秦大人給我女真一條活路。”
“你……”被完顏雍這麼一跪,伶牙俐齒的秦天德頓時變得磕巴起來,“你,這,你,我……”
倒是秦朗與秦天德父子同心,看到秦天德言語磕巴,說出了秦天德想要說的話:“我父如今朝不保夕,如何能夠救你女真?何況如今天下大勢本就是家父一手布置,更有殺胡令,對你女真趕盡殺絕,你如今卻要讓家父放你女真一條活路,這豈不是貽笑大方?”
聽完秦朗有條不紊的這番話,完顏雍滿是羨慕的看了眼站在一起的秦天德一家三口,伏倒在地,接連磕了三記響頭:“秦大人何須如此?
我很清楚秦大人如今並非表麵上那般弱勢,大人能夠將天下作為棋盤,翻雲覆雨,自己的命運又怎會交到別人手中?
而且大人的殺胡令,明顯與冉閔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