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位大人,身份啊!在下乃是大宋正使,身為宋朝國師,豈能與你手下籍籍無名之輩一戰?難道說貴國隨便找個沒有功名的讀書人都能挑戰在下麼?”
二人雖然沒有商量過這些細節,不過都是心思活絡之輩,配合倒是天衣無縫,一切仿佛都是話趕話趕出來的一般自然。
秦天德話落,完顏雍的聲音響起:“那好,那你說你想與何人比武,我大金上下,豈會怕你一個宋人?手下敗將!”
他最後那四個字,指的是宋朝,而秦天德乃是宋人,自然也涵蓋在內了。
秦天德心中暗道高明。完顏雍雖然自己跳出來了,但整番話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也不用擔心完顏亮會起疑,卻給了自己指名關建仁的機會。
“在下在貴國的朋友不多。葛王完顏大人身份尊貴,不容有失,在下不敢與之比武,那就隻有一人了,關建仁關大人,你敢與秦某一戰否!”
起初金人還對秦天德有所不滿,可是當他們聽到秦天德意在關建仁,頓時來了興致,再度起哄起來,指明了讓關建仁出戰,殺一殺秦天德的銳氣。
剛才借助一個漢人官員你的被害,由於完顏亮的偏袒,無法將關建仁治罪,不過眼下是比武,涉及兩國顏麵,就算完顏亮再舍不得,也不能拒絕秦天德的提議了。
有些人甚至知道秦天德抵達燕京後,曾被關建仁指使抓入了大興府,隻以為秦天德想要尋機報複,起哄的聲音就更大了,隻希望秦天德能夠借助比武,殺了關建仁。
至於說秦天德能否打得過關建仁,那根本不用懷疑,尤其是完顏宏達,他就體會過秦天德的武力值。
完顏亮一皺眉頭,也看出了秦天德的真實意圖,不過他隻以為秦天德是因為屢次受到關建仁算計,心有不甘,想要報仇罷了,因此看了看群情憤慨的群臣,點頭吩咐道:“朕準了,不過你二人不得手持兵刃,若是一方張口認輸,就必須立即停止,否則休怪朕無情!”
此刻的完顏亮已經無心在意勝負,也無暇考慮敗了後,明年就要免除宋朝的歲貢,他根本不在乎那區區五十萬兩的歲貢。要知道每年隔三差五金人向宋強索的財物就超過了歲貢,更何況他不怕宋人敢不給,大不了明年多拍些人手去打秋風罷了。
他現在在考慮的是,關建仁這把刀,到底還有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因為今日他看到絕對多數金人都對此人不滿。
再有價值的刀,哼哼,一個漢人能和諸多女真貴族頭領相提並論麼?如今朝中宗室裏的那些反對他的家夥大部分都被他殺光殺淨了,也是時候“狡兔死,走狗烹”了。
最後一場比武很快就開始了,二十多歲惡霸出身的秦天德,對年近五十自幼營養不良忍饑挨餓二三十年的關建仁,這是一場好戲,無論對金人來說還是對屈指可數的宋人來說,都是一場好戲。
為此完顏宏達甚至開了盤口,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莊家沒法幹了,因為所有人都壓秦天德,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好關建仁,甚至有人揚言,若是關建仁死在秦天德手中,他在燕京城的鶯鶯樓內大擺筵席三日。
“秦大人,都是漢人,相煎何急?還請手下留情啊。”關建仁硬著頭皮走了上來。
“錯,你是金人,我是宋人,本非同根生,又哪來的相煎何太急?”秦天德臉上露出了幾日來最舒暢的笑容,“不過賤人,你放心好了,我下手會有分寸的。”
關建仁聽到秦天德第一句話心如死灰,可是聽到後麵一句,心中又升起了少許希望,但這希望隻維持了一個呼吸,因為秦天德動手了。
秦天德的確是卑鄙的,是無恥的,明擺著自己年輕力壯,關建仁不是對手,可依舊選擇了偷襲。迷惑關建仁的那句話音剛落,秦天德的拳頭就朝著關建仁的麵門砸了過去。
年紀一大把又天天不是沉迷在醉酒歡歌中就是沉迷在勾心鬥角中的關建仁哪會是秦天德的對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秦天德打倒在地,被秦天德騎在身上,雙拳左右開口,專打他的臉。
好容易找了個空當,關建仁張開口,一個“我認輸”才要出口,隻是剛說出了第一個字,就被秦天德一拳砸在了嘴上,後麵兩個字被生生的砸了回去。
娘的,欺人太甚,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臉上火辣辣疼痛的關建仁單臂護住麵門,另一隻手則是朝著腿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