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雷也將目光轉向了崔蒙。看到崔蒙的體格,他不認為這個比他大的年輕人會是金人的對手。他與金國百夫長一級的謀克交過手,知道謀克中的精銳斤兩,可是眼前的這個秦天德的護衛,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
崔蒙感覺到了嶽雷目光中的懷疑,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淡淡笑容,說道:“大人放心。嶽將軍說過對方是金國的謀克,身手必定了得。
而且對方身強體壯,使用的又是狼牙棒、大斧、大錘等重兵器,所以若是與之硬碰,屬下的勝算百中無一。
不過屬下的輕身功夫還算不錯,以巧搏力,四兩撥千斤,此戰必勝。”
秦天德還在猶豫,這時候已經換上一身幹淨衣裳的時順走了過來,彎下腰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人放心,那兩人屬下以找人妥善安置了,並且命人請來了大夫,性命當無大礙。
另外,崔蒙在所有影衛中,手上功夫或許不是最強的,但輕功卻僅次於屬下,至於說心機什麼的,屬下自問不敵。”
“那好,崔蒙,少爺我命你出戰,將那家夥的人頭給少爺我帶回來,我要用他來祭拜之前被殺的百姓!”
第三場,出戰的金人叫做紇石烈虎風,與坨坨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坦露胸口,牛頭鏜橫在身前,威風凜凜的站在擂台上等待比武的宋人。
此番上台之前,他已經得到授意,一定要將對手殺死,就像第二場那般,絕對不給對方留下活路。
當他看到雙手空空的崔蒙乘坐小舟上得擂台後,不由得愣住了。
對方從外表看上去比自己瘦小了不止一圈,這他能夠理解,因為宋人大多體型瘦弱,可居然手無兵器,這也太托大了。
不是托大,是完全瞧不起自己!
“南人,量出你的兵器!否則將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崔蒙有條不紊的跳了兩下,適應了一下搭建在水麵上的擂台,然後笑著說道:“我從來都會後悔。
“你竟敢不用兵器,莫非瞧不起老子麼?”
“誰說我沒有?”
說著話,崔蒙雙手交叉,插入衣袖中,等到雙手從衣袖中身處後,每隻手上的食指、中指、無名指還有小拇指之間都價值一根三寸長的鐵釘。
“這就是你的兵器?”紇石烈虎風咧開大嘴樂了,他決定要以最殘酷的方式殺死對方,讓對方為瞧不起自己付出代價。
“傻大個,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動手吧!水麵上風大,我身子骨弱,待不了太久!”
“找死!”
紇石烈虎風大吼一聲掄起手中的牛頭鏜,直接砸了過去。隻要這一下砸中,對方即便不死也要骨折,他的力量加上牛頭鏜的重量絕對不是崔蒙能夠承受的了得,尤其是對方居然用鐵釘當武器。
可是他的牛頭鏜落地的時候,卻發現崔蒙不見了,準確的說,在牛頭鏜快要落地的時候,突然雙腿發力雙手同時發力,左手三枚鐵釘激射而出,雙腿用力蹬地,身形同時向著一旁彈射出去,從他身邊繞過,右手的三枚鐵釘紮向了的腰間。
鐵釘太過細小,牛頭鏜也不可能收回來,因此紇石烈虎風無法用兵器來打掉暗棋,隻能身形閃向一邊,同時腳步移動,移動的極為謹慎和有章法。
在他閃過三枚鐵釘後,立刻停了下來,同時看也不看的將牛頭鏜收回手中,用鏜尾搗向了靠近自己的崔蒙。
然而崔蒙那一招似乎是虛招,看到他站穩後立刻改變方向,直接從他身邊閃過,避過了他手中的鏜尾。
在二人交錯而過的瞬間,紇石烈虎風隱約聽到了一聲崔蒙的歎息聲,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可惜。
就這樣,二人開始在擂台上打鬥起來,與之前的幾場不同,崔蒙並沒有選擇與對方硬碰,而是不住的遊鬥。
遊鬥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輕功夠好,崔蒙具備這個條件。
紇石烈虎風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崔蒙的意圖,當下也留了氣力,出招隻用半力,一方麵節省氣力,另一方麵能夠隨時應變。
雙方這麼遊鬥起來,淮河北岸的金人就開始大聲辱罵起來。
說什麼崔蒙不像個漢子,隻知道一味避走,不敢與紇石烈虎風交手之類的,罵的極為難聽。
不過淮河水麵寬闊,雖然選擇搭建擂台的水麵較為狹窄,但水浪聲與風聲依舊阻隔了兩岸的聲音,因此秦天德聽不到金人的叫罵,不過他卻聽到了範成大的聲音:
“無膽匪類,有辱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