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塔不煙說的麼?”
聽到秦天德再一次直呼感天皇後的名諱,蕭朵魯不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出言指責,然而當他聽到秦天德隨後的一句話後,忍不住了。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耶律夷列說的?”
“秦大人,還請尊重我大遼太子,尊重我大遼未來皇帝陛下,莫要直呼太子名諱!”
“嗬嗬,看樣子你對耶律夷列的尊重遠超過了蕭塔不煙啊?”輕笑著,秦天德輕蔑的看向蕭朵魯不。
耶律崇覬覦太子之位,身為皇儲的耶律夷列不是傻子,又怎麼可能眼看著耶律崇衝著自己的皇位蠢蠢欲動而無動於衷呢?
蕭朵魯不是耶律夷列的人,這一點在他第一次開口指責秦天德不敬時,秦天德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到了現在他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點,蕭朵魯不來訪並非真的是怕死求救,而是為了引他出手對付耶律崇,替耶律夷列鏟除耶律崇這個眼中釘!
趙昚登基之初就缺少這樣的曆練。秦天德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他的緣故,趙昚的登基之路才顯得格外平坦。
“國師大人此話何意,在下聽不明白。在在下心中,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是同樣的敬重。”
“行了,難道本國師在你們西遼人口中傳誦中,沒有提及本國師智計無雙,生就一雙精金火眼,手握天書,蒙上天眷顧,可洞悉人間一切魑魅魍魎的奸險詭計麼!”
聽到秦天德這番自吹自擂,蕭朵魯不無語。
見過自戀的,沒有見過這麼自戀的,莫非你以為自己是神仙下凡麼!
蕭朵魯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他對秦天德的確有幾分好奇,除卻事先聽聞的秦天德重重往事,隻說他進入書房之後秦天德說出的一切,就讓他心中驚愕。
“蕭朵魯不,你最後一個機會,若再敢心存僥幸,不要說耶律崇不放過你,你今日恐怕都走不出國師府!”秦天德的目光漸漸轉冷,“你來到臨安這麼久了,應當聽說過去年本國師帶人屠了整個金人使節團。你以為,你西遼能比金國強麼?”
“秦大人,是大遼,而非西遼!”蕭朵魯不再次重申道,不過輕顫的身形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
喜怒無常,殺人如麻,六親不認,隻好女色。這是有關秦天德在西遼皇室中的傳言。早在西遼決定派人出使大宋之前,就對宋庭進行了較為細致的了解,尤其是對這個手握大權權傾朝野的國師秦天德,再加上某種特殊的原因,更是進行了詳盡的打探。
不過西遼距離宋國實在太過遙遠,而且兩國並不接壤,因此隻能搞以訛傳訛,以至於傳到西遼國內的時候,秦天德就得到了那十六個字的評價。
“國師大人恕罪,在下多有冒犯,還望見諒。”蕭朵魯不終於服軟了,“正如大人所說,的確是太子殿下告訴在下,若遇危險可求助於國師大人。而在下此行,的確是希望能夠借助大人之手除掉二皇子,因為二皇子不但想要奪取屬於太子殿下的皇位,還想對公主和駙馬不利。”
公主和駙馬?秦天德險些噴出一口血來。他可不認為這個“公主和駙馬”指的是耶律普速完和蕭朵魯不。
不過仔細想想,既然耶律崇都已經知道齊妍錦的真正身世,作為西遼女皇的蕭塔不煙和太子的耶律夷列又怎會不知道呢?
“蕭朵魯不,我告訴你,這裏隻有大宋國師秦天德和國師夫人,沒有什麼西遼駙馬和公主,你記清楚了!說,錦兒是不是落到了耶律崇的手裏!”
“不是西遼,是大遼,駙馬。”蕭朵魯不繼續重申道,“不過公主殿下的確落到了二皇子手中。在下前來也的確是為駙馬通風報信,助駙馬救出公主殿下。”
“你當真是不怕死啊!”秦天德勃然大怒,“本國師的警告你沒有聽見麼?還是你以為本國師不敢殺你!”
蕭朵魯不絲毫不懼,笑著說道:“秦大人,用你們漢人的說法,在下與你應當是連襟,你又怎會對我下手?何況你還需要在下助你救出公主殿下。
對了,駙馬可能不知道,半年前感天皇太後陛下就下旨冊封了耶律妍錦的公主身份,而秦大人也成為我大遼的駙馬,隻不過這道密旨一直沒有頒布而已。”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書房內,秦天德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對蕭朵魯不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