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掃了眼嶽震,發覺趙昚似乎沒用明白他的意思,隻能直接開口道:“官家,事關重大,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場的好。”
“什麼叫外人!”一直裝老實賣乖的嶽震猶如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狗官,你是想說小爺是外人麼!告訴你,小爺跟官家的關係要比你近的多,至少我從來不會觸怒官家欺負官家刁難官家,哪像你!”
趙昚聞言輕笑道:“姐夫不用擔心,嶽震是你內弟,亦是你的徒弟,你對他悉心栽培,不就是為了讓他將來輔佐朕的麼?”
“官家,我才不是他徒弟呢,我跟他是仇人,官家莫非忘了咱們說好的,一起聯手打敗他麼!”嶽震臉上的表情刹那間大為變化,再沒有之前氣鼓鼓的模樣,而是一副受盡委屈的天真孩童一般,偏生一雙又黑又大的明亮眼睛忽閃忽閃的不停眨著,仿佛要讓他最親近的人替他做主一般。
看到嶽震此刻賣萌的表情,秦天德險些罵出一聲“小妖孽”,或許要將那個“小”字去掉才最為合適。
秦天德要告訴趙昚的事情極為重要,按理隻能由趙昚一人知道。不過看到嶽震已經完全討得了趙昚的信任,秦天德也就沒有強求,輕咳一聲,緩緩道來。
他要告訴趙昚的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必然要是君權高度集中,隻要達到這個條件,明君就可創盛世。
雖然他來自後世,聽慣了所謂的民主,不過他更相信另一種說法,所謂民主不過是將一個人的權力分散到幾個人的手上,從一個人的獨裁變成了幾個人的獨裁,世間的權力始終都掌握在有權人和有錢人的手中。
不論獨裁還是民主,隻要能夠使得百姓安康國家富強,就是最合適的製度。
不過在古代,在封建社會,民主一詞沒有半點根基。不要說統治階層不能接受,就算是被統治階層也會接受不了,因為不習慣。
聽完了秦天德的講述,嶽震已經傻眼了,以他的年紀,目前還很難理解秦天德話中的深意,不過趙昚卻是明白了秦天德之前為什麼要讓嶽震出去。
“姐夫,你的意思是說,之前你在朝中欺壓百官,實際上是為了讓他們依附於朕與你對抗,而本質上是為了讓朕能夠收攏人心,等到將來你將朝權歸還於朕後,朕能夠在朝中說一不二,皇權集中?”
“大體上是這麼個理。不過官家你說錯了一點,不是你說一不二,有些意見你還是需要參考的,否則你就變成了獨斷專行。
像是今日這些大臣,他們對大宋忠心耿耿,將來官家親政,所下旨意必定會有人提出異議,你需要抽絲剝繭取長補短。。。”
“好了姐夫,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難怪太上皇說你不學無術,經常用詞不當詞不達意的,朕以前還以為是你故意裝出來的,如今看來卻是真的,嗬嗬。”
“官家,你還沒有見過姐夫的字呢,他的字可醜了!”嶽震也開始配合趙昚揭露秦天德的短處。
秦天德一臉苦笑,搖了搖頭,想要伸手去彈嶽震的腦門,可是嶽震在說完那句話後立刻躲到了趙昚身後。
趙昚很是羨慕的看了眼秦天德和嶽震之間的舉動,開口說道:“姐夫,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朕做一個唐太宗那般的英明君主,朕記住了。
不過如今趙相等人都知道了你的心意,今後不會在對抗於你,朕該如何做呢?”
“官家,這就不是臣所能操心的了。原本臣以為花上幾年功夫,絕對能夠成功,可惜。。。現在也隻有靠你自己的手段了,臣觀官家你這段時日的變化,臣有信心官家將來必定能夠收攏朝權,否則你也不會是。。。”
“不會是南宋最有作為的皇帝了,是麼?”沒等秦天德說完,趙昚接上了秦天德的話頭,“不過姐夫,朕不明白,何來南宋一說?”
“這個,如今大宋不是偏安南方麼,如何能夠稱得起大宋?這是臣一直在對自己的鞭策,等到何時能夠驅除女真,光複故土,何時才稱大宋。”秦天德隨口糊弄道。
他的敷衍之詞聽在趙昚耳中就完全變了味道,趙昚完全被打動了:“國師,朕能有,大宋能有你這樣的忠貞之臣,何愁不興!太上皇必定早已看出了你的忠貞,難怪會對你信任有加。
不過朕很想知道,秦會之叛亂那日,太上皇和你究竟在選徳殿內說了什麼,為什麼太上皇出來後就將皇位禪讓給朕?
太上皇曾經說過,國師為了讓朕能夠即位,付出了世人難以想象的努力,朕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何事,讓太上皇那般稱讚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