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掃了對方一眼,懶洋洋的說道:“本國師不習慣跟藏頭露尾的人合作,因為那樣代表著相互提防,本國師很有可能吃虧,本國師喜歡合作雙方坦誠布公。等到你們肯以真麵目見我的時候,再說出你們的大計好了。
本國師雖然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不過若是真能讓本國師名留青史標榜史冊,後世傳誦的話,本國師還是很樂意的。”
言罷,他又看向老哈,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老哈抬起一隻枯樹皮一般的左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不要再開口,這才說道:“秦大人的提議很合理,隻是老朽實在是懼怕秦大人,等到老朽看到秦大人的誠意後,老朽再跟秦大人開誠布公的把酒言歡。來人,送秦大人安全離去!”
“喂,你們幹什麼。。。”
悲催的秦天德又被人打昏了,出手的人還擔心秦天德裝昏,將其打昏後還在他身上有打了幾下,確認他真的昏倒後,這才在他眼睛上蒙上黑布反綁雙手架了出去。
轉眼間石室內就隻剩下老哈等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來到老哈麵前,恭敬的問道:“教主,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秦天德咱們的計劃呢?咱們的計劃對他沒有半點壞處,相反還能夠成全其不世功名,他知道後一定會答應的。”
老哈搖了搖頭:“你還是不了解秦天德,不用說你們,就連老夫都不敢說了解次子。他的心思誰也把握不住,誰能肯定他知道計劃後就一定會同意,萬一他倒打一耙,將我們出賣了,那這個最大的機會豈不白白錯過了?”
“那怎麼辦?教主,咱們已經失敗好多回了,秦天德恐怕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如今在宋國的權勢比宋人皇帝還要大,隻要他開口,咱們的計劃就能夠成功一半啊!”又一個黑衣人開口說道。
“是啊教主,這次將他綁來,咱們的人好不容易才將他暗中的那些人擺脫,他回去後必定會提高警惕,下一次要是再想綁他恐怕就難了。”
老哈身邊的黑衣人紛紛開口說道。
老哈站起身,慢慢走到秦天德坐過的那張椅子旁邊,摘掉了頭上的黑布套,露出了一張跟漢人迥然不同的麵孔,眼中露出深邃的目光:
“兒郎們,老夫知道爾等的忠心。爾等盡可放心,老夫時日不多,這是老夫最後的機會。先輩們苦苦努力了這麼多年,失敗了無數次,付出了那麼多鮮血和代價,如今終於讓老夫遇到了最好的時機,老夫絕不會錯過這天大的良機。
秦天德太過奸猾,必須小心試探,一定要確定他真心願意幫助我們,我們再經不起失敗了,老夫也在不能容忍失敗了。
過段時間,那邊會有人來臨安試探秦天德,他們可以作為我們的探路者,就算秦天德不安好心,死的也會是他們,而我們則可以根據秦天德的態度來調整對待秦天德的策略。
我們已經無辜死去九名勇士了,這九名勇士的鮮血絕對不能白流。秦天德答應還好,若是不答應,老夫會用宋人的鮮血來為我族的勇士陪葬,逼他答應。
總之一句話,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秦天德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居然躺在九曲叢祠外的牌樓下,這讓他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
環顧一圈沒有發覺周圍有什麼異常情況後,他不僅有些吃驚。那夥人為什麼要將自己放在九曲叢祠附近?他們究竟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是想鼓動自己造反麼?就算自己傻到聽信他們的蠱惑謀朝篡位,就算老天瞎了眼睛讓他造反成功,那夥人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想的自己腦子都大了秦天德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隻能晦氣的吐了口唾沫,拍拍身上的塵土邁步朝著最近的錢塘門走去。
老哈這夥人不好對付,自己裝成魚餌想要釣魚,結果卻被魚從魚鉤上拽了下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秦天德已經能夠肯定,老哈目前對自己還沒有任何惡意,而且極為看重自己這個大宋國師的身份和在大宋說一不二的權力。
“時順!”秦天德突然抬頭衝天大喊了一聲,然後四周看了看,發覺時順果然被對方甩掉了,根本沒有跟在自己身邊,不由得輕歎一聲,怏怏的朝著錢塘門方向走去。
在臨近錢塘門的時候,秦天德忽然聽見路旁的樹林裏傳來了三長兩短的奇怪鳥叫聲,心中一鬆,知道是時順總算尋到了自己,不由得嘴角上翹,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老哈,好名字,估計你怎麼也想不到,老子會知道那條名為老哈的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