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以極其詭異姿勢趴在自己麵前的中年文士,兩條完全變形的手臂還被影衛扭著,但卻已經以頭戕地,鮮血然後腳下沒有半點氣息,秦天德有些懵了。
死士,居然又是死士,根本不畏生死,又怎會在乎疼痛,居然以高難度的方式一頭撞死在自己麵前,斷絕了自己想要從其口中打探的念頭。
秦天德又看向其餘六個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家夥,心中一寒,恐怕這些家夥都是死士,也就是說自己離開臨安後已經遇到了九個死士,而從這些人所用的兵器和招式來看,是屬於同一夥勢力。
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培養出了這麼多死士?就算是秦檜當年權傾朝野時,秦天德都沒有見過秦檜豢養的死士!
“天德。”朱愈也看出了這些人的身份,聯想到了秦天德返回錢塘途中的遭遇,心中不禁擔憂起來,“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恨你?你在錢塘恐怕不安全啊。”
朱愈是想勸秦天德返回臨安,因為那個自殺的中年文士最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隻要秦天德無官在身,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遲早有一日都會使得秦天德喪命。
秦天德沒有答複,臉上陰晴不定,半響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在外人眼中仿佛就是氣極而笑。
“嶽父大人,立刻上書朝廷,就說錢塘遇到了反賊作亂,被你擒殺。另外那幾個鬧事的家夥一並關入大牢,任何人不準探望,就說小婿懷疑他們與反賊是同謀,讓他們的家人拿銀子來贖。
還有,在場的眾人立刻登記姓名住址,日後每人賞銀十兩,等到衙門張榜公布後,他們可以道衙門領賞。今日出手擊殺反賊的有功者,每人賞銀百兩,過幾日一並發下。”
“這賞銀由縣衙出?”朱愈吭哧了半點沒有答應。
現在圍觀的百姓至少將近百人,每人十兩就是近千兩,這還是小數目。而秦天德口中的,擊殺這七個死士的有功者,衙役十餘人,秦府家丁二十餘人,還有後來從圍觀百姓中冒出來的十幾個一眼就能看出是秦天德事先安排好的,以圍觀百姓身份出現的十幾個人,這就超過五十個人了,每人百兩就是五千兩。
按照秦天德的話,錢塘縣衙將要拿出六千兩當做賞銀,朱愈根本答應不下來。即便錢塘縣這些年稅賦收入頗高,但那時朝廷的前,他一個錢塘縣令根本沒法隨意動用,更不要指望他自掏腰包了。
“嶽父大人忘了麼?”秦天德轉頭衝著那些還在昏迷中的幾個富家公子揚了揚下巴,“不是還有這些家夥麼?隻要這些死士的來曆一日搞不清楚,他們就一日不能洗脫同謀的罪名。不過嶽父大人宅心仁厚,不忍心他們受苦,苦苦勸說小婿,使得小婿同意他們的家人用銀子將他們從牢房內保出來,您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朱愈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秦天德口中錢銀的出處,心中安然。
“不過畢竟小婿受到了驚嚇,他們家人的保銀小婿要占一半。”
一半?朱愈心中快速估算起來。除去六千兩賞銀,他自己最少也得落上一千兩,再加上秦天德要的一半,不由得失聲問道:“這豈不是要一萬多兩銀子?”
“嶽父大人不愧是宅心仁厚,不過您這麼說卻是侮辱了他們的身份。他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祖上必定腰纏萬貫,難道在您眼中他們每個人就隻值兩三千兩麼?”
“賢婿,那以你之意呢?”朱愈吞咽了一口口水。
“底線五千,剩下的交給嶽父大人做主。”秦天德壓低了聲音。
嘶,朱愈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卻是變得越來越熾熱起來。不算幾個下人,光是那些富家公子就有五人,這得是多大一筆銀子啊。而且秦天德擺明了讓他利用此事狠撈一筆,若是有人不滿意,秦天德必定會出麵幹預,誰也不能怪罪道他的頭上來!
不是每個人都像秦天德那般有錢,一般出手都是以千兩為單位,要知道在錢塘這種小地方,物價不是很高,一般人家十兩銀子能夠過上一年,就算是他以前貪汙過不少錢銀,也要向上孝敬,如今因為的罪過秦天德,他在錢塘縣先是被史浩奪權,然後又得到女兒朱淑真傳信,言明秦天德最恨貪官,他已經盡可能的不主動貪汙索賄了。
如今秦天德送來了大好的發財機會,他隻要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落得上萬輛銀子,怎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