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檜老賊輩出,大宋中興在即,奈何朝中官家年幼,朝中官員為了手中權力結黨營私,排擠肱骨之臣。秦大人一去,我大宋再無中興希望,下官何必在留在朝中,看著太上皇好容易建立起的基業就這麼毀去?”
王君曉的話比李瑜的更狠,更嚴重,說的不僅讓朝中其他官員麵露不滿,就連趙眘都握住了手中的拳頭。
秦天德怎麼也沒想到李瑜和王君曉二人居然會跟隨自己一起辭官,尤其是王君曉,畢竟自己不久前剛剛打過對方。
王君曉似乎猜到了秦天德心中所想,走到秦天德麵前,神色凝重的說道:“旁人不懂大人,隻以為大人擅權,危害江山社稷,然而下官卻能體會大人為我大宋的非常手段。
想當日若非大人那般當頭棒喝,下官也不會明白自己一錯三十年的過錯,是國師大人打醒了下官,也給予了下官新生。若是有可能,下官更希望大人能夠將朝中所有人都打上一遍,讓他們能夠明白大人苦心。”
聽到李瑜和王君曉二人越說越過分,而趙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朝中其他官員看向這二人的目光也越來越不友善,秦天德實在是害怕這二人會有所損失,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本國師準許你二人辭官,不知官家還有何補充?”
“還有何補充!”趙眘心中講這句該死的話咒罵了無數遍,眼中的喜色漸漸褪去,鐵青著臉一聲不吭。
秦天德見狀,接著說道:“官家已經默許了,你二人還不退下,交出官服官印,然後去裏仁坊我秦家府邸等我。”
看到李瑜和王君曉二人並肩走出大慶殿,秦天德這次轉向趙眘:“官家,臣決定辭去國師一職,明日就返回錢塘老家,還請官家不要拒絕。”
考慮到秦天德以前的功績,以及眼下秦天德就要辭官,趙眘終於決定將秦天德辭官前的狂妄不敬忘掉,忍著心中的脾氣說道:“國師勞苦功高,就如此離去,朕心有不忍。特賜黃金。。。”
“官家,我什麼都不要,隻希望安安全全的回到錢塘安度餘生,跟廟堂之人再無半點瓜葛。不過官家不因我辭官就喜形於色,相反故作大方,還要賞賜,這的確是帝王應有的本色,官家繼續努力。”
狂妄,太狂妄,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這麼狂妄!
不過不少官員也能夠理解秦天德此刻的反應,畢竟曾經在朝中呼風喚雨,即使在秦檜時代也是說一不二的角色,就這麼黯然辭官離去,心中有所不平衡發泄出來倒也正常,也符合秦天德一貫的性格。
隻是,這件事進行的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一部分心思較為剔透的官員如是想到。
“秦天德,你就這麼一走了之麼?將你手中的天書獻給官家!”在秦天德將官帽、官服、官靴全部丟到一旁,頭也不回的就要走出大慶殿的時候,史浩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天德眼角瞥了眼史浩,冷哼一聲,轉過身看向趙眘:“官家,不知此人所說,可是官家心中所想?”
趙眘皺了皺眉,史浩所說的確是他心中所想的,他對天書的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嶽震找機會偷出來。
不過話卻不能說的這麼直白,要不然就顯得他這個皇帝太沒有水平了:“秦天德,如今朕準你辭去國師一職,而你亦打算返回錢塘安享晚年,天書在你手中也沒有半點作用,何不獻給朕,也好讓朕利用天書來治理天下,從而實現大宋長治久安,後世史書之中,也能留下的汝之清名。”
秦天德似笑非笑剛要開口,一旁卻有官員突然開口道:“大膽秦天德,如今你一介草民,麵見官家竟敢不跪,可知已犯死罪!”
“我呸!”秦天德一口唾液啐在了對方的臉上,“當年太上皇準我見君不跪,你竟敢讓我跪拜官家,難道是想陷官家於不忠不孝麼!”
此話一出,朝中一片寂靜,有些將秦天德視作落水狗想要痛打的官員,想到了秦天德牙尖嘴利以及種種旁門左道,頓時收了心思,那被秦天德啐了一臉的官員也不敢發怒,隻是跪在地上請求趙眘原諒。
而趙眘和另外一些官員則是聽出了濃濃警告之意,想到趙構還不知道此事,不由得有些擔心,擔心秦天德會去德壽宮告狀,也就熄了奪取天書的心思。
不過秦天德是主動辭官,即便趙構心中再是不滿,想必也不能怪罪別人。
秦天德終於昂首闊步,傲視一切的走出了大慶殿,在走出大慶殿的一瞬間,誰也看不到他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臉上露出其招牌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