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不想將史浩調回臨安,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史彌遠生於公元1164年,而到那時候,按照他的計劃,他早就離開了臨安,根本沒有機會改變,隻能想著貶斥史浩,將這個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然而近日趙眘突然提起史浩,不由得是他有改變了想法。趙眘對史浩極為尊重和信任,而史浩也的確能夠幫上趙眘不少忙,嶽震雖是妖孽,不過年紀太小,若是再加上一個史浩,說不定趙眘能夠很快成長起來。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說道:“官家既然開口,臣自當遵從,將其升任國子博士,不過臣又一個條件,史浩之後,四代不得為官,不知官家能否準許。”
“四代不得為官?秦天德,你竟敢跟朕提條件!”
“臣不敢,但為了我大宋百年基業計,隻能如此,不知官家以為如何?”
趙眘想要史浩回京幫助自己,也隻能咬牙忍了,不過這卻使得史浩對秦天德恨之入骨,因為秦天德絕了史家的將來。
趙眘走了之後,秦天德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如今他與完顏亮商量的計劃已經步入正軌,需要等待的就是金熙宗身死完顏亮登基的一刻,因此趙眘走了沒一會,他也帶著蘇子牧離開了皇宮,返回了國師府。
剛回到國師府,他就從牛二娃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母秦非秦李氏來了,朱淑真也如願誕下一子,一同來到了臨安。
拜見了秦非和秦李氏,聊了許久,在二老的催促下,他來到了朱淑真的臥室。不論他是否對自己的妻妾都是同樣的疼愛,在名義上,朱淑真是他的正妻,何況有生下一子,在秦非夫婦的眼中地位是最高的。
然而朱淑真的房間內卻不隻是朱淑真一人。除了兩個奶娘其中一人抱著秦香蓮站在朱淑真身邊,丫鬟春蘭則是立於朱淑真身後,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朱淑真旁邊,正逗弄著朱淑真懷中的幼兒,秦天德的二子秦瓊。
對於自己的幾個子女被秦非起的這些名字,秦天德實在是無語了,不管怎麼說,秦瓊總比秦香蓮好聽一些吧。
“真兒,你終於回來了。”
進入房中,秦天德跟朱淑真打了個招呼,便將奶娘懷裏的秦香蓮抱在懷中,逗弄起來,逗得秦香蓮咯咯直笑。
“真兒,你還在生為夫的氣麼?”
“妾身哪敢啊。如今官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何等的威風,誰敢生官人的氣?”
一聽這話,秦天德就知道朱淑真還沒有完全消氣,想要用溫存來化解,可是房中閑雜人等太多,尤其是朱淑真旁邊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樣子跟朱淑真甚是熟稔。
輕咳一聲,秦天德向著朱淑真靠了靠,伸手去逗弄自己的二子秦瓊,借著這個機會,手背卻在朱淑真身上蹭來蹭去,更是彷如無人的在朱淑真耳邊小聲說道:“真兒,這些人你不在我身邊,可是想煞為夫了。”
被秦天德的鼻息一噴,在加上肌膚透過衣衫傳來秦天德手背的感覺,朱淑真當下臉色一紅,橫了一眼,低聲嬌嗔道:“官人,這裏還有人呢!”
“哪有人,你們都退下吧。!”秦天德自是不在乎,開口吩咐道,並將懷中的秦香蓮交到了奶娘手中。
“等一下!”朱淑真將懷中的秦瓊小心的交給了另一個奶娘,卻是攔下了身旁的少年,“春蘭,你們幾個出去吧。”
秦天德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個少年恐怕大有來曆,估計是朱家的什麼人。
“官人,妾身有一事相求。”
秦天德皺了皺眉頭:“若是替嶽父大人求官,真兒還是不要說了。”
對於朱愈,秦天德真沒什麼好印象,身為自己的嶽父,卻跟秦檜勾結算計自己,若非看在朱淑真的麵子上,他早就將朱愈把罷官了。
“官人放心,妾身已經知道家父對官人所做的一切,不敢有此奢想,也明白當日官人為何會那般對待家父。”
說到這裏,她一指身旁的少年說道:“他是妾身的遠房堂弟,少有才名,鄉中無人不曉,如今得知官人威名,特來錢塘尋親,想要跟隨在官人身邊長長見識。”
“朱熹見過姐夫。”少年立刻起身,恭敬的衝著秦天德作了一揖。
誰,朱熹?朱熹跟你是親戚?
這一個看著眼前唇紅齒白麵容白淨的倜儻少年,秦天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