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剛才秦三一直在門口偷聽大人談話。”說話的正是幾日前被秦天德派去護送嶽銀瓶姐弟返回錢塘的時順。
“進來說話。”秦天德瞥了眼時順,再度看了眼秦三秦武消失的方向,轉身走進了書房,臉上的神情完全沒有因為時順的稟報而發生任何變化。
時順跟在秦天德身後走進書房,隨手關上了房門,等到秦天德已經坐在書案後,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時順,你也坐,不用太過拘謹。”秦天德指了指一側的座椅,等到時順依言坐下後,開口說道,“翠兒那邊的安全情況怎麼樣?”
時順滕然起身雙手抱拳回答道:“大人,子雄帶人在暗中監視,他們如今將翠兒姑娘關押在臨安城外十裏的一個村子裏,有三個人看守,子雄已經按照大人吩咐帶人在那兒監視,隻要大人吩咐,隨時可以講翠兒姑娘救出。”
秦天德點了點頭:“做得好。時順,你轉告子雄,先不要打草驚蛇,嚴密監視,若是翠兒遇到什麼危險的話,立刻出手救人,並將看守之人滅口,一個不留,明白了麼?”
時順原本是被他派去保護嶽銀瓶的,可是卻意外發現翠兒在趕來臨安的途中遭人綁架,趕車的車夫被害,這讓秦天德大出意外。
他知道眼線已經到了極為關鍵的時刻,一直以為秦檜會在嶽銀瓶身上做什麼手腳,利用自己對嶽銀瓶的感情來對付自己,哪知道秦檜出其不意,竟然派人綁架了翠兒,以此要挾秦三,來暗中監視自己。
還好時順發現的及時,遣人回報後,他當機立斷將時順等人撤了回來,又命呂子雄帶人在暗中監視,以保護翠兒的安全,自己則是決定將計就計,引秦檜入甕!
秦三的表現他並不意外,他早就通過與秦三的閑談知道秦三對翠兒的感情,雖說這兩人之間的婚姻起源於一場誤會,而他則是那場誤會的幕後黑手,不過秦三和翠兒如今的感情卻是恩愛的很。
秦三雖然不得已答應替秦檜在暗中監視自己,但是表現的明顯不是特別願意,甚至秦天德都懷疑秦三在他麵前表現的那麼反常,有可能都是秦三故意做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他起疑,因為秦三對他的依舊忠心。
“是,屬下明白。”時順頓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既然已經查明了那些賊人的落腳點,子雄他們也有把握毫發無損的救出翠兒姑娘並且將賊人斬草除根,大人為何不讓子雄下手,令翠兒姑娘身陷狼窩?大人,屬下絕不敢質疑大人的決定,隻是有些不解罷了。”
看著時順有些緊張的樣子,秦天德輕輕的笑了一下,說道:“時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我之間不用那麼見外,你是我的心腹,我的事情可以說你知道的最多,難道你還懷疑我不信任你?還是說你到現在也不信任我?”
“屬下不敢!”時順慌忙跪倒在地。對於時順來說,父親在世時沒少跟他講一些當日作亂時軍中頭領的勾心鬥角,加上隨後行走江湖的時間長了,他很清楚有些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就代表著越危險。
若非秦天德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且給了他從未得到過的尊重,他早就逃之夭夭了。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有些擔心,替秦天德辦事小心翼翼,生怕出錯惹來秦天德的不滿。
看到時順膽戰心驚的樣子,回想起這段時間來時順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懼怕,秦天德忽然聯想到第一次見到杜疤拉時的情景。那時候杜疤拉第一次看到秦天德弄出的用於航海的針碗和海圖,立刻跪倒表忠心,似乎眼下時順的心態有些像杜疤拉當時的心態了。
秦天德絕對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時順,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麼,可是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夠相信我呢?你若是對本少爺不放心,大可等此間事了一走了之,本少爺會送你豐厚的報酬。”
“屬下不敢不相信大人,隻是屬下在江湖上待得時間長了,小心慣了,求大人見諒。”
秦天德暗自歎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可眼下他的確離不開時順的幫助,心向等到一切事了,時順就應當不用再擔心什麼,隨即將此事拋到腦後,解釋道:“翠兒的事情對我有利,若是我命你帶人救出翠兒,難保他不會又對府中之人下手。
與其總是小心防備,倒不如搏上一搏,來個將計就計,不過翠兒的安全卻是最重要的。告訴子雄一旦發覺翠兒有任何的危險,立刻出手救人,不得有誤,時順,你現在明白了麼?”
“是,屬下這就派人前去傳話,屬下告退。”
幾日後的大朝會,大慶殿內又發生了一件舉世震動之事,踏足官場不過幾年,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秦天德,居然從五品的朝請大夫一舉擢升至宰相這一二品大員,讓殿內的文武百官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