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變天前奏之曹平奇的投名狀(1 / 2)

對於正常人來說,一個人的胡須若是被人這麼用力的拉扯,必定會發出疼痛的喊叫,可是曹平奇卻沒有發出任何叫喊,隻是愣然的看著秦天德,而秦天德則是詫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把胡須--曹平奇頜下的所有胡須。

“果然是假胡子啊!”秦天德攤開手吹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胡須吹掉,然後重又坐回躺椅之上,“若是本少爺沒有猜錯,你應當是個閹人,難怪嗓音如此獨特。你若是否認,本少爺就命人查看一番你雙股之間的那玩意兒還在不在!”

隨著秦天德的話音,曹平奇臉上的表情一變在變。先是愣然,之後是驚愕,然後是慌亂,再然後則是羞愧,到最後居然變得一臉平靜了。

“秦大人果然厲害,”曹平奇掃了眼一旁地上散落的幾不可見的胡須,平靜的說道,“我以前並不叫做曹凡,這隻是後來改的姓名,還起了平奇這個字,我以前叫做王德貴,不過一般人都喊我為王公公。”

秦天德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是官家的人!”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曹平奇既然命遊少堡殺自己,又怎會是趙構的人,趙構絕不會讓人殺自己的,畢竟自己身後有金人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有可能與秦檜抗衡的人。

果然曹平奇笑著搖了搖頭:“若我是官家的人,如何會落得如此田地?若是我當年沒有犯錯,如今應當已經是官家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既然你以前是伺候官家的,怎麼會到了秦檜身邊,這件事情官家知道麼?”秦天德隻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熱鬧了。

王德貴當年是趙構身邊的近身太監之一,陪著趙構共同經曆過“苗劉之變”,因此深得趙構信任。

在這裏關於本書中多次提到的“苗劉之變”就不多做介紹,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度娘一下,隻是簡單介紹一下“苗劉之變”的一個後果。

當時的扈從統製苗傅和威州刺史劉正彥發動兵變,逼迫趙構仿照徽宗那般禪位,期間對宦官大肆殺戮,導致宮中的宦官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後偌大的皇宮中隻剩下十五個宦官,而王德貴正是其中一人。

陪著趙構度過了稱帝後最難度過的日子,直到各地的勤王軍前來救駕,趙構才終於恢複了地位,對一直陪著自己忠心耿耿的王德貴甚是信賴。

隨後的日子裏,王德貴的地位與日俱增,然而卻使得他開始狂傲自滿起來,與外臣結交,橫行於宮中,出行皆有車馬官轎,就如同徽宗時期的童貫一般。

到最後,終於因為一件事情惹惱了趙構,龍顏大怒的趙構責令將其活活杖斃。後來還是當時在場的秦檜出麵求情,趙構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總算饒了他一命,但卻將他趕出了皇宮。

“這麼說來,你被趕出皇宮之後,就跟隨了秦檜?”聽到這裏,秦天德開口問道。之前他曾問過改名為曹凡的王德貴究竟犯了什麼大錯,為何會惹得趙構欲將其杖斃,可惜曹平奇死活都不肯說。

“是的。”曹平奇點了點頭,“一直到現在。”

“秦檜為什麼會替你求情?”

曹平奇笑了一下,周身的氣勢出現了片刻的改變,仿佛又變成了當年不可一世的王公公:“當年他南歸之後,我曾替他在官家麵前說過好話,也曾在他與呂頤浩的爭鬥中照拂過他。”

呂頤浩任宰相期間,對秦檜的打壓排擠一事,秦天德在史書中見過記載,也知道秦檜罷相一事可以算作呂頤浩一手操作的:“這麼說來,秦檜倒還是一個念舊的人了?”

曹平奇淡然的笑了笑:“念不念舊不好說,不過我在官家身邊伺候的久了,對官家的脾氣性格極為了解,對他得到官家信任不無裨益。”

聽到這裏,秦天德是在找不出曹平奇身上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曹平奇到底是因何惹怒了趙構被趕出了皇宮,會不會是趙構和曹平奇的苦肉計,故意迷惑秦檜,監視秦檜的。

對此秦天德不太相信,因為曹平奇若是趙構的人,就絕對不會讓人刺殺自己。要不是遊少堡被他感動,而他又恰好得到了時順相助,並且回到臨安後,時順一直隱於暗處極少人知曉,說不定曹平奇真就得手了。

找個機會,讓趙眘使人在宮中打聽打聽王德貴的舊事,應當就能確定了。

想到這裏,秦天德忽然又覺得有些痛疼了,若是曹平奇當真受秦檜指使,命遊少堡行刺自己,那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為何秦檜會在這種緊要時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