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天德被趙構作為槍屢次針對自己,而秦天德又是心懷野心之輩,秦檜對其的忍耐其實已經快要到頭了,再加上王次翁從燕雲一帶得到的情報,有幾次他差點讓曹平奇命令埋在秦天德身邊的探子動手。
隻不過秦天德如今身兼太子諭德一直,負責考評趙眘趙琢,他為了自家的長遠利益考慮,這才生生壓下了除掉秦天德的念頭。
秦天德想要輔佐趙琢,他秦檜何嚐又不是這般想法?在趙構下旨準備還位給太祖後人的時候,他就開始操作了。
在趙眘趙琢二人被推選出來之前,他就暗中接觸過這二人,二人對待他的態度,就跟對待秦天德的態度一模一樣。隻可惜宗室方麵他掌控的力度不夠,沒法將趙眘這個幼苗扼殺在搖籃裏,結果被推舉到了趙構的麵前,更是由於秦天德為了討好趙構,弄得局麵演變到了今日的地步。
所以他現在不動秦天德,目的在於要讓秦天德自我感覺良好,並且幫助趙琢贏得趙構青睞,等到趙琢太子身份確定後,秦天德的利用價值也就算到頭了。
別看秦天德現在鬧得歡,聖眷日盛又好似與趙琢交好,可在秦檜眼中,秦天德這種在朝中毫無根基的幸臣,一旦死了,隻要表麵上跟他無關,他就不會有任何麻煩。趙構不會怪罪他,金人方麵同樣也不會因為他而多說什麼。
至於趙琢方麵,秦檜就更不擔心了,一個秦天德和以他為首的一大批朝中重臣該如何取舍,趙琢自會明白。
想到這裏,秦檜點了點頭,認可了秦天德的說法,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你分內之事,與老夫無關,何必要向老夫解釋?”
“叔父說笑了,侄兒能有今日全靠叔父照拂,侄兒怎會是那種忘本之人?而且侄兒擔心,簡便剪除了一個史浩,也難保趙眘身邊不會冒出第二個史浩,而且那趙琢是否真的一定能夠繼承大統,也是未知之數。
為咱們秦家長遠利益計,侄兒提議,等到侄兒剪除了史浩,叔父和侄兒各自選出一名心腹之人,派往兩名皇子身邊,如此一來,將來不論官家傳為於那位皇子,咱們秦家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哦?那你想將你的人派往那位皇子身邊?”
“恩平王。”秦天德毫不遲疑的說道。
你想的美!秦檜哪會讓秦天德的小算盤撥的嘩啦啦響,當即否決道:“你將你的人派往普安王身邊好了,恩平王殿下那邊,老夫已經派了人手。”
“這。。。”秦天德心中暗喜,卻是麵露苦色,“叔父有所不知,恩平王對侄兒厭惡極深,恐怕。。。”
“好了,此事毋需再議,就這麼定了。”秦檜才不會聽秦天德的苦衷,直接一擺手端起了桌案上已經涼了的茶水,“你還有何事?”
秦天德如今已經習慣無視古人所謂的端茶送客禮儀了,他轉身來到小桌旁,端起自己那杯隻剩下小半的茶水,潤了潤嘴唇,繼續說道:“侄兒還有一事,需要叔父幫忙,侄兒要對付清河郡王張俊。”
“為何?”秦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凝神看向秦天德。
“官家缺錢,侄兒向官家進言,除掉張俊,將其家產充公,以充實府庫。”
秦天德說的沒有半點隱晦,他不怕秦檜不同意。秦檜一直覬覦張俊的家產,隻不過在張俊活著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由頭下手,但是在張俊死後,他立刻安排人手,將張俊的所有家產都劃歸到了自己名下,這一點史書上是有記載的。
從秦檜府邸出來後,秦天德又專程趕往了清河郡王府,名義上是看張俊府中,迎接聖駕到來的準備情況如何,實際上則是為了催促張俊盡快將那十個“四平八穩”送至自己府中。
有了趙構的默許,秦檜的貪婪,張俊的命運已經是注定了的,唯一還存在變數的是,張俊偌大家產有幾分入得府庫又有幾分落入秦檜的囊中。
這個變數是秦天德無法掌控的,他隻能保證自己落得這十個“四平八穩”,省的將來趙構下旨,秦檜派人抄家時,自己什麼也落不到。
可憐的張俊根本就沒有發覺一把鋒利的巨劍已經懸在了他的頭頂,隻以為憑著此次接駕,能夠穩固自己在趙構心目中的地位,從而可以繼續安枕無憂的做他這個清河郡王。
他的想法不能算錯,在曆史上,張俊的確憑借著天下第一宴博得了趙構的歡心,隻可惜如今趙構身邊多了一個秦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