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太子諭德(2 / 2)

秦天德有些想不透韋太後要見自己的緣由。他對韋太後的了解完全是出自史書上的那段記載,以及野史中有關韋太後被金人擄去後所遭遇的非人待遇。

好一會王姓宦官才折返回來,帶著秦天德走出花園,又穿廊過閣,走了約莫將近兩刻鍾的功夫,來到了一間房舍門前。

“啟稟太後,老奴將秦大人帶來了。”

“進來吧。”門內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王姓宦官聽得吩咐,連忙輕輕的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隻是在邁步之前對秦天德使了個眼色,示意秦天德跟上。

進入房間內,秦天德確實發現裏麵的陳設與外麵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這裏的一切都很古樸,根本就是庵堂的模樣!一眼看去,房間盡頭的牆邊擺放著一座樸素的佛龕,上麵供著金製觀音像,佛龕前的地上擺放著兩個黃色蒲團,一個身著道服的老婦正從上麵緩緩站起。

這就是韋太後了!秦天德記得,曾有記載說是韋太後扶送宋徽宗棺槨南歸後,曾經說過要出家,後來在趙構的苦苦勸說下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卻是在宮中吃齋念佛,更是經常身著道服。

“參見太後,老奴已將秦大人帶來了。”王姓宦官當即跪倒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

秦天德卻是猶豫了,他到底跪是不跪呢,畢竟趙構曾經說過許他見君不跪。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老婦轉過了身,似乎看出了秦天德的為難,和藹的說道:“皇兒曾經說過,許你見君不跪。他乃當朝天子,你見他都不用跪,見了哀家自然也不用跪了。”

秦天德看著這個毫無富態反倒一臉質樸的韋太後,感覺對方的話不是在擠兌自己,當即朝著韋太後拱了拱手:“微臣秦天德參見太後。”

“做吧,哀家這裏沒有太多的規矩,你不用拘謹。”

“謝太後,”韋太後尚未坐下,秦天德哪敢先坐,這些道理他還是懂得,“不知太好招微臣來此有何吩咐?”

韋太後在身邊太監的侍奉下,緩緩做到了房中唯一一張桌子旁邊的圓凳上,單手轉動著一串佛珠,輕聲說道:“哀家聽人說及,說是大宋又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文采出眾,被皇兒欽點了狀元,身手也頗是了得,在同文館內震懾蠻夷,哀家就想見一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

秦天德一直就沒有坐下,這屋裏隻有一張圓桌,所有的圓凳都在圓桌旁邊,他哪敢跟韋太後同坐一張桌子。聽到韋太後說出這麼一番話,他當即再度拱手低頭:“微臣惶恐,那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驚擾了太後聖駕,微臣有罪。”

“哦?都說錢塘秦天德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可今日哀家聽你談吐,不像是那傳言中所說的粗鄙無禮,莫非是傳言有誤?”

媽的,宮裏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秦天德心中一凜,連忙開口解釋道:“回稟太後,傳言沒錯,微臣的確是粗莽無禮,隻不過對大宋有著一顆精忠之心,因此見到官家和太後,不自覺的就變成了這樣。”

韋太後倒是沒有過多追問他與傳言的不同,反而針對他所回答的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精忠之心,說得好。哀家曾聽說大小眼將軍之母曾在其後背刺上了‘精忠報國’四字,深入膚裏,不知可有此事?”

這事情我是聽說過,可是我能說我知道麼?你若是真想知道,幹嘛要問我!

秦天德越來越對韋太後召見自己不解,隻能謹慎的回答道:“回稟太後,此事微臣隻是略有耳聞,至於真假之說,微臣不知。”

“你不知麼?”韋太後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起秦天德,大量的秦天德心裏直發毛,好半天後才接著說道,“你當真不知麼?哀家聽說,你對大小眼將軍格外推崇,當日大小眼將軍被問罪之後,你曾經收留了其遺孤,不知可有此事?”

聽到這裏,秦天德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是秦檜為了討好韋太後才這麼說的,可是韋太後為何會今日問起這個?

雖然他知道韋太後對嶽飛的印象非常好,對嶽飛的死也感到惋惜,可是皇宮內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起耳目眾多,他絕對不能承認,因此他大著膽子回答道:

“這個,太後恐怕有所誤會,臣是收留了大小眼將軍的夫人以及三個子女,但並非是因為對其推崇,而是因為,以為微臣好色,貪婪其女嶽銀瓶之美色,為了能夠使其心甘情願的嫁給微臣,微臣才冒險收留了他們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