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秦天德依舊背著身子,“你先將衣衫整理好,我有話對你說。”
趙茜哪會聽秦天德的,她站起身來,盯著秦天德的後背:“你不嫌棄我樣貌醜陋?哼!這種謊話我會相信麼?你的妻妾個個如花似玉,即便你還沒有娶過門的嶽銀瓶也是貌美如花,你們男人那個不是貪圖女人美色,要不然為何你不肯要了我的身子!”
“唉!”秦天德輕歎了一聲,輕聲說道,“我那是可憐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你另有所圖,我還會娶你過門,並且將你帶回臨安麼?”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可憐我?哼哼!”趙茜冷笑了兩聲,“我根本沒什麼值得可憐的地方,我也不是可憐的女子!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隻不過故作聰明罷了,可笑之極!”
趙茜話音剛落,秦天德突然轉過身來,雙目圓睜,緊盯著她,口中一字一頓的冒出了三個字:“浣,衣,院。”
“浣衣院”三字出口,趙茜猶如被什麼東西猛地擊中了胸口一般,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紙,捂著胸口倒在了身後的床榻上。
浣衣院,又叫洗衣院,是金國的官方妓院。靖康之變之後,北宋許多皇太後、皇後、妃嬪、帝姬(公主)、宗女、女官、宮女等以及北宋官員或平民女眷被關入金國的洗衣院,任由金人大肆蹂躪。一些年幼的北宋公主也被安置在洗衣院內,等其長大成人後再伺候金國權貴。
可以說洗衣院對於這些女子來說,是一個揮之不去的人生陰霾,多少曾經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妃嬪公主,在裏麵過著連民間青樓女子都不如的豬狗生活。
這是宋朝曆史上的一段抹掉的痛楚,由於韋太後跟隨宋徽宗靈柩南歸,此事在南宋被禁止傳言,而在後世流傳的書卷上,據說連韋太後都未能幸免於難。
當然韋太後是否真的也遭了金人蹂躪,秦天德是不敢去落實的,不過他能夠肯定一點,眼前的趙茜,必定是通過某種途徑,從洗衣院中逃出來的!
“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茜兒,不要在鬧了。。。”
“就算如此我也用不著你可憐!”趙茜猛地打斷了秦天德的話,站起身來發瘋似得衝向秦天德,不停的廝打著,“我不用你可憐,不用任何人可憐,不用!”
秦天德並沒有躲閃,而是任由趙茜盡情的發泄著,等到趙茜累了,沒有氣力了,又退回床邊捂著臉不停的抽泣著的時候,他才再次開口說道:“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可憐你,並非因為你的悲慘遭遇,而是可憐你自不量力,妄圖以一己之力來謀得什麼。
要知道你隻是一個女子,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不是你這樣的女子參與得起的。雖然你可能智慧過人,頗有心機,可是你別忘了,這官場是男人的官場,女人永遠也別想插上一腳。”
看到趙茜哭得可憐,秦天德心中有些不忍:“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回到宮中,恢複你的身份,我相信你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方法;二是你就待在這裏,做我秦天德的妻子,做一個安守本分的女人。”
等了半天看到趙茜還在抽泣,秦天德又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開口,我就當你默認了第一個選擇,我這就進宮求見官家,將你的事情合盤托出。”
“你等一下!”就在秦天德剛剛轉身欲走的時候,趙茜突然開口叫住了他,“我不回去!我可以答應你,不再給你添亂,不過你需要給我一個保證,你要盡快扳倒秦檜,成為朝中重臣,最好能夠做到像秦檜如今這般獨攬朝權。”
這本就是我的計劃!
秦天德心中有些詫異,不過迅即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趙茜究竟想幹什麼?
“這不可能,相爺那是我叔父,我有今日全靠相爺照拂,我怎可行那忘恩負義之事!”
“哼,你不要再裝了。”趙茜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冷笑著說道,“你根本就一直想要對付秦檜,我早已看出!我的要求並不高,隻是想你成為秦檜那樣的權臣,難道這你都不肯答應我麼!”
秦天德緩緩轉過身,看著冷眼望向自己的趙茜:“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等你坐到了秦檜的位置,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想幹什麼。到時候我不但會真正嫁給你,更能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此刻的趙茜,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嬌弱可憐之態,周身都散發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