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嘴角不經意間上翹了一下,他踹了愣愣的林宇洛一腳,轉頭看向蒲察康,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蒲察大人,蒲察謀克,你又想怎樣?莫非還打算把本官軟禁不成!”
“哪裏哪裏,秦大人說笑了。”蒲察康的變化和秦天德正好相反,如今是前倨後恭,他快步來到秦天德身邊,熱情的拉住秦天德的手臂,“秦大人莫要見怪,本謀克剛剛有些失禮了。秦大人專程再次等候,想必還沒有吃飯,這樣吧,今日由本謀克做東,宴請秦大人,也算是賠罪了。”
蒲察康雖然臉上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但內心依舊對秦天德充滿了鄙視,隻不過他如今卻不敢輕易得罪秦天德了。
完顏亮要代表大金出使宋朝,祝賀宋朝皇帝趙構壽辰一事他是知道的,原本完顏亮的形成是應當從宿遷入宋境,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使節團卻到了清江,這也是他奉命押運的原因。
聽了秦天德的說法,他有些明白完顏亮為何要去清江了,因為那裏距離淮陰近,很有可能就像秦天德所說,要到訪淮陰。
而且最近幾個月來,完顏宏達在淮河沿岸格外活躍,與不少猛安謀克稱兄道弟,似乎有要事相商。想當初完顏宏達也曾找過他,隻不過他厭惡其為人,所以沒有見對方。
他可以厭惡完顏宏達,但卻絕對不敢得罪對方,對方畢竟是宗室子弟,而他雖然出身蒲察部落,但卻隻是一個普通的族人罷了。
最為重要的是,金國如今開始提倡漢化,而這直接的一個惡果是不少金國的王公貴族腐化墮落,更是學會了漢人玩政治的手段。
他若是就這樣得罪了秦天德,說不定來日讓秦天德在完顏宏達麵前搬弄是非,他這個謀克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對於秦天德是否真的認識完顏宏達,他傾向於後者,因為在他感覺中,秦天德和完顏宏達都是一類人,物以類聚,此二人交好,很有可能。
秦天德本來就是為了想辦法留下來,所以假裝不滿的咒罵了幾句,還是留了下來。
很快酒席就擺好了,秦天德也不推辭,大口的吃了起來,他的確是沒有吃午飯,眼下腹中饑餓。
蒲察康是吃過飯的,所以沒怎麼動筷子,隻是陪著秦天德喝了幾杯酒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到秦天德喝的有些醉了,蒲察康試探著問道:“不知道秦大人跟完顏宏達大人之間有什麼生意來往呢?”
“嗝。”秦天德打了個酒嗝,拍了拍蒲察康的肩膀,“怎麼,他沒有找你?那就說明你入不了他的眼中,本官也不能告訴你,總之這個無本生意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能夠獲得豐厚的利潤!”
蒲察康挽留秦天德的目的之一本就是要打探出完顏宏達和一個宋朝官員究竟在做什麼生意,多年的經驗讓他認為,兩國之間能有如此暴利的生意,除了兵器就是戰馬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一旦讓他探聽清楚,他就可以據實上報,這份功績足以讓他升任猛安了。
“秦大人所言有理,本謀克官卑職微,完顏宏達大人看不上本官也是情理之中。隻不過黃白之物誰不喜好,還望秦大人能夠幫一幫小弟,也讓小弟能夠沾些油水。”
你個半截入土的家夥居然跟我自稱小弟?
秦天德心中暗笑,卻把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這種馬尿一般的東西也能叫酒?來人,去將本官帶來的醉花釀端上來!”
蒲察康隻想著從秦天德口中套出實情,也不疑有他,命人呈上了一壺秦天德帶來的醉花釀,親自給秦天德斟滿了一杯,正想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秦天德搶先開口了:“蒲察大人,你剛剛得罪本官了,須得敬本官三杯酒。”
“這。。。”蒲察康遲疑了,多年的征戰讓他心中有所警覺,不敢輕易和秦天德送來的酒水。
“哼,你是怕本官在這酒中下藥不成?”秦天德重重的一拍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那本官先喝一杯,若是有毒,連本官一同毒死!”
看到秦天德率先喝下了一杯酒水,蒲察康的疑心小了許多,也不多說,連飲三杯後,問道:“秦大人,不知如今你可滿意?可能夠將實情告知小弟?”
“哈哈,好,沒問題!”看著蒲察康連飲三杯,秦天德心中大喜,“嗝,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是戰馬。。。呃,不對,剛才得罪本官的還有你們幾個,你們也必須每個人自罰一杯,算是跟本官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