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天德歎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帶著些唏噓的口氣,“你爹可惜了,白白浪費了一身好功夫。”
時順聽得迷糊,不由得開口問道:“大人,您說什麼?”
秦天德此刻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時順收到身邊:“時順,本官問你,你可願擔任本官親衛,你以往的罪行自有本官替你擺平!”
時順還沒來及答話,胡銓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啊!造反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大人若是收留了他,恐怕會受到牽連,大人實在犯不著因為這樣一個雞鳴狗盜之輩而涉險啊!”
“大罪?”秦天德冷笑了一聲,環顧了一圈,目光在胡銓以及嶽家姐弟身上分別停留了一下,“若是本官收留他有罪的話,恐怕本官如今早就被打入大牢了。至於說雞鳴狗盜之輩,你們可知道齊孟嚐?如果沒有雞鳴狗盜之徒,那齊孟嚐恐怕就死在了函穀關下了!”
說完這些,他將時順從地上攙扶起來,輕輕拍了拍時順的肩膀,和顏悅色的說道:“時順,剛剛本官下手有些狠了,讓你受委屈了。本官再問你一遍,你可願意投靠本官,做本官的親衛?”
“這。。。”時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隻是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大人,您真的,真的不嫌棄小的,小的是個偷兒啊。”
“什麼叫偷,那叫手藝!手藝你懂麼?在本官眼中,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隻要你肯將手藝用在正途,來日必定大放異彩。本官最後問你一遍,你可願跟在本官身邊,效忠本官?”
時順的神情越來越激動,尤其是秦天德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嫌棄他,並且對他還大加稱讚,這是他這輩子頭一次遇到的。士為知己者死,古人有時候真的很單純,至少時順此刻就是這麼想的!
況且,跟隨了秦天德後,他也就不用在東躲西藏了,雖然不如以前那般逍遙自在,可是生命得到了保障,還有了生計來源,他怎麼可能拒絕?
“多謝大人提攜,小的願意,小的以後必定對大人忠心耿耿誓死效命,以報大人對小人的知遇之恩!”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時順,看著他因為激動而溢出的淚水,秦天德知道,時順是心甘情願的跟隨他了。有了時順的效忠,他將來的計劃就更穩妥了,也更容易達到了,這個時順他實在是有大用!
次日午時降至,縣衙門外的廣場上已經搭好了擂台,這是鮑進昨晚命人連夜搭建好的,除了擂台之外,北邊還搭起了一個高台,上麵擺放了不少桌椅,桌案上香茗水果糕點什麼的一應俱全。
楚州知府陳文燭和淮陰知縣秦天德坐在高台上第一排的正中間,身後各自站著自己的手下。兩旁和後麵則是留給楚州以及其他縣郡趕來的富戶權貴的,這些權貴大戶大都是手持各地官員拜帖前來的,都是有後台有背景的。
擂台東側則是搭起了一個涼棚,涼棚下也坐著些錦衣華服之人,這些是留給那些來湊熱鬧的商賈以及員外什麼的。
西側和南側則是留給普通百姓看熱鬧的,有衙役兵丁在維持秩序。
由於秦天德事先宣傳到位,巳時過半的時候,西南兩側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普通百姓,東側的涼棚內也來了不少人,而北側的高台上,則是午時降至的時候秦天德才請了陳文燭一同前往。
擂台四周人聲鼎沸,小商小販的販賣之聲不絕於耳。大多數人都對身為縣令的秦天德大費周折搞得這個擂台比武頗感興趣,還有一少部分人則是有些不解。
雖說秦天德舉辦擂台比武是為了挑選親衛,可問題是挑選親衛用得著這麼麻煩麼?隻要張貼出告示,然後命專人考校,這不就行了,至於費這麼大的氣力麼?
當然這一小部分人基本上不是官場中人,就是跟官場中人關係密切之輩,普通百姓和一般的大戶之家則想不到這些。
時辰一到,秦天德也不廢話,直接命人轉告鮑進,比武開始。
本以為精心準備了這麼久,這場比武一定會很精彩,可那想到,剛開始沒一會,西南兩側的百姓就發出了起哄的聲音,東側的大戶人家則是哈欠連連,而北側的達官權貴們雖不作聲響,但眼中卻也閃著異樣的光芒。
“你們兩個混賬!是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想讓老子砍了你們的狗頭麼!”高台上的秦天德再也坐不住了,不顧旁人阻攔,跑上了擂台,指著兩個已經停手正看著自己的漢子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