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韓世忠的無情與懊悔(2 / 2)

“韓世伯,銀瓶有眼有耳。雖然如你所說,銀瓶年輕,見的世麵少,可是銀瓶卻知道,一個肯背負罵名來為民做主的知縣,一個肯自掏腰包來改善民生的知縣,一定不會是秦檜一流!”說到這裏,嶽銀瓶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又說道,“韓世伯,侄女隻求你一件事,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將我的家人都送到泉州,銀瓶拜謝了。”

說完這些話,嶽銀瓶徹底轉過身子,朝著韓世忠一拜。準備拜完這一下就動身離開譚國公府,不論如何也要闖入秦府,找到秦天德,就算死也要跟秦天德死在一起。

哪知道她剛剛低下頭去,忽然感覺到腦後傳來風聲,多年習武的天性讓她下意識就想閃開,奈何對方下手太快,她最終被人一記手刀看在脖頸,軟軟的倒了下去,昏倒之前隻聽見一旁傳來韓世忠的聲音:“忠兒,莫要傷了銀瓶。”

“義父放心,孩兒曉得。”韓忠輕扶著失去知覺的嶽銀瓶,將其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又轉向韓世忠,“義父,現在該怎麼辦?”

韓世忠來到嶽銀瓶身邊,看了看再度昏迷的嶽銀瓶,淡淡的吩咐道:“忠兒,你去叫兩個丫鬟過來,將銀瓶安置在西側的廂房,並且捆住手腳,派人嚴加看管,不得讓任何人隨意出入。

還有,你離開派些人手前往錢塘,將鵬舉的遺孀還有幼子從秦府救出,若有人敢阻攔,殺無赦!另外,淮陰那邊……忠兒,你暗中跟蹤秦天德這麼久,老夫怎麼沒有聽你提及過什麼胡師爺?要不是銀瓶今日提起,老夫都不知道秦天德身邊居然又多了一個人!”

“義父恕罪,那個姓胡的師爺,整個淮陰縣衙內,除了秦天德,再無一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秦天德從何處尋來,隻知姓胡,孩兒還一直在暗中調查,所以沒有及時稟報。”

“整個淮陰縣衙都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韓世忠立刻發現了問題,“忠兒,你與為父詳細描述一下那個胡師爺的相貌!”

“是!”韓忠一抱拳,然後開始思考其胡銓的樣貌,邊思索便說道,“他年約四十,身長將近七尺……”

等到韓忠描述完後,韓世忠忽然愣住了,嘴裏自言自語道:“居然是他,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淮陰,以他的性格,又怎麼會屈就一個小小的師爺,還是秦檜侄兒的師爺?”

“義父,義父……”韓忠不明白義父為何發愣,連忙輕聲叫了兩聲。

韓世忠醒轉過來後,一把抓住韓忠的手臂,緊張的說道:“忠兒,你立刻將你所知道的有關胡師爺和秦天德二人之間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為父,不能有半點遺漏!”

“是,義父。孩兒記得秦天德曾經去了趟楚州府,回來之後那個胡師爺就跟在他身邊了……”

韓忠在淮陰期間,不但一直暗中跟嶽銀瓶保持著聯係,更是經常躲在暗處監視著秦天德,所以對胡銓和秦天德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不少,當下就詳細的講述起來。

“哎呀!看樣子為父真的誤會秦天德了!”當韓世忠得知胡銓在淮陰縣的權柄幾乎相當於一個知縣,更是盡心盡力的配合秦天德治理淮陰,當即就醒悟過來,心中的懊惱毫不遮掩的顯露在臉上。

“義父,要不然孩兒現在就帶上兄弟們闖進奸賊府中,將秦天德救出來!”

“不!”韓世忠再次拒絕了韓忠提出的跟嶽銀瓶一樣的請求,“事到如今,為父還是堅持之前的決定,不論秦天德是否能夠被你們救出,他都再無反抗秦檜的能力,而你們會有不少人葬身於秦府之中,為父不能同意。”

“義父,既然如此,那您何必如此懊惱?他進入老賊府邸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韓忠擔心義父韓世忠的身體,繼續勸解道。

“你不明白,”韓世忠搖了搖頭,“若是為父早知道那胡師爺在輔佐此子,昨晚你將銀瓶帶回來的時候,為父就會明你將他也帶回府中,替他分析利害,說不定他能夠逃過此劫。可是現在,太晚了,唉……”

就在韓世忠長籲短歎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人,衝著他一抱拳說道:“元帥,我等奉命在老賊府門外監視,兩刻鍾前,秦天德已經從老賊府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