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誆知府秦達得胡銓(2 / 2)

秦天德找到了下坡的台階,自然停住身形,思考了片刻又說道:“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寫文章罵我叔父本就該死,如今更是在你府中破口大罵,若是就這樣算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陳文燭隻求秦天德一不要毆打胡銓,二不要將此事上告秦檜,眼看秦天德停了下來,為了讓秦天德消氣,趕緊說道:“賢弟,你放心好了,哥哥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你有什麼辦法?”

“他不是有氣力喊叫麼?從現在開始一連三天不給他吃喝,餓上他幾天,看他還有沒有力氣辱罵相爺了。”

秦天德立刻搖頭:“不行,這算什麼,太便宜他了。”

陳文燭又接連說出幾種方法,奈何很多狠手段都不能對胡銓施用,結果都被秦天德拒絕了。

“賢弟,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陳文燭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問秦天德。

他不知道,秦天德一直在等他的這句話,眼珠轉了轉說道:“你把他讓小弟帶回淮陰,等到了淮陰小弟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這不行!”陳文燭當即拒絕,“他是被發配此處編管的,不能押往他處,一旦上麵追查下來,哥哥我擔待不起這罪名啊!”

“那你就能擔待得起管教無方,任由犯官辱罵當朝重臣的罪名?”秦天德雙眼一瞪,厲聲嗬斥,然後又來到陳文燭身邊小聲說道,“這件事情隻要哥哥做的隱秘一些,到時候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即便到了最後真有那不長眼的說了出去,有我家叔父撐腰,你還有什麼可怕的?反正我又不會弄死他。”

陳文燭看著秦天德一臉的狠厲,臉上陰晴不定反複思量,最終應了下來:“就依賢弟之言,不過賢弟切記,切莫將他弄死,還有此事一定要保密,就連秦相爺賢弟也不能說啊。”

你放心我肯定不說,我還怕你會說呢!

說通了陳文燭,秦天德心中大喜:“哥哥放心,小弟不是那種不分輕重之人,今日之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會將胡銓辱罵家叔一事轉告叔父大人,你放心好了!”

當晚,陳文燭在府中設宴款待秦天德,二人觥籌交錯相互吹捧好不開心。秦天德是想到一代名臣胡銓就要被自己弄到身邊而開心,而陳文燭則是認為自己跟秦天德拉上了關係而興奮,總之到了最後兩個人都醉了。

日上三竿,坐在自家的馬車裏,秦天德笑眯眯的看著渾身被綁口中塞著絹布的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文士,心裏樂開了花。

按照曆史上的記載,胡銓被流放了二十三年之久,最後甚至被流放到了如今的海南島。

現在秦天德不知道胡銓為什麼會出現在楚州,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胡銓碰到了自己,就不會再過著被流放的日子,使其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施展的機會!

“胡銓胡邦衡胡大人是吧,你知道我是誰麼?”說著話秦天德拿下了胡銓口中的絹布。

胡銓心中疑惑,今日一早他就被人捆綁起來,然後又堵住嘴塞進了這輛馬車中。沒過一會眼前的年輕人也上了馬車,卻不說話,隻是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那笑容真的讓胡銓有些不寒而栗。

覺察到如今馬車已經駛出楚州城,胡銓靠著車廂掙紮著坐了起來:“你是何人,想要將本官綁到何處?”

“嘿嘿,莫不是你怕我把你拉到林子裏挖坑埋了?”心情大好的秦天德開始調笑胡銓。

“呸,本官豈會怕你等宵小小人!說,你到底是何人,想把本官綁到何處,可知已經身犯重罪!”

秦天德知道胡銓說的沒錯,自己擅自把發配楚州編管的胡銓帶回淮陰,的確是犯了大罪,可是楚州知府陳文燭不說,有誰會知道?

“不用嚇唬我,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本官秦達,字天德,錢塘人士,乃是當今官家欽點的淮陰知縣,當朝秦相爺乃是家叔,你覺得本官隨意處置一個小小的犯官,會有人追究麼?又有誰敢追究!”

“哦,本官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那個不學無術靠著兩行字和無恥的馬屁蒙騙官家的錢塘子啊!”胡銓的眼中全是輕蔑,眼睛瞟向一邊,再不看一眼秦天德。

秦天德哪會知道,今年他用那種手段參加科舉最終奪魁的事情早就在臨安官場傳開了,曾經也成為一些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所以胡銓知道秦天德這麼個人。

“不許叫本官錢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