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會遊水不?(2 / 2)

一是本官誘騙那人,讓他將女兒許配給本官後,本官就放了他。等到他離開大牢,本官就給他扣個逃獄的帽子,你帶人直接將他砍死;二是本官帶他前往河岸,責罰他修築河堤,然後找個機會把他推入河中,直接淹死了事,你覺得那個更合適?”

果然是夠陰險的!秦武心中對秦天德的狡詐豎起了大拇指,隻是嘴上卻不敢說哪個辦法合適,畢竟他是屬下。

“大人的兩個辦法都不錯,屬下不敢妄論,不過大人大可放心,等到需要屬下動手的時候,大人隻管開口。”

“你啊,就是太見外,咱們都是替叔父辦事的,如果不是先前你等太過不把本官放在眼裏,本官也不會那樣懲治你們。”秦武的反應都在秦天德的意料之內,他裝模作樣的拍了拍秦武的肩膀,

“其實第一個辦法最省事。這樣吧,等會你和三兒先離開,本官跟他私下裏聊一聊,看看能不能行的通,如果不行,那就隻有第二個辦法了!”

剛過一炷香的功夫,秦三就和牢頭將男人架了回來,打發走秦三秦武還有牢頭,秦天德盤腿坐在男人對麵,問道:“你也見過你女兒了,該回答本官的問題了,不然本官把你女兒扒光,然後丟到大街上,然後再讓人……哼哼!”

“狗官,你想問什麼!”

“你姓甚名誰哪裏人士,因何開罪我家叔父?”

“老夫陳規,密州人士,至於得罪你叔父?哼,秦檜奸賊,天下之人皆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陳規?可是當年曾做過微猷閣直學士的陳元則?”

陳規一愣,這是他早年的事情,隻是沒有多久皇上就改任他為顯漠閣直學士,並且讓他任池州知府、沿江安撫使。

“你這不學無術的黃口小兒居然也知道老夫?”

“唉,”秦天德再次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一副惋惜的樣子,“你說你,當年都曾官至龍圖閣直學士,為什麼不好好當你的官,非要開罪我家叔父呢?弄到現在淪為階下之囚,連你唯一的女兒都保不住。”

“黃口小兒你住嘴!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你究竟意欲何為!”

“本官就是好奇,”秦天德將身後的茅草攏了攏,弄成一團,然後斜靠在上麵,“李橫當年讓你送一個美女給他,你為什麼不答應呢?”

“你說什麼?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陳規再次一愣,這都是陳年舊事,這個二十出頭的家夥怎麼可能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十年前,他身為德安府知府的時候,宋襄陽府郢州鎮撫使李橫起兵謀反,攻打德安,他率城中軍民據城抗擊,被圍七十多日,城內糧餉不繼,他將家資拿出勞軍,使得城中士氣大振。

李橫久圍不下,最終派人送來書信,說隻要城中送出一個美女來就可以罷兵,但卻被他堅定的拒絕了。

看秦天德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十年前也才十歲多一點,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陳年往事?

“本官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難不成是你貪戀女色,而李橫指定的人選又是你的相好?”

“一派胡言!老夫哪有你說的那樣不堪!當日賊軍圍城七十餘日不得下,他那麼做隻是為了讓城中軍民放鬆警惕,再說了,此等不仁不義的事情,老夫怎麼會同意!你這黃口小兒,再敢汙蔑老夫,休怪老夫,休怪老夫……”

陳規也是被秦天德勾起了以往的回憶,言談之中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德安知府。

“行了,休怪你什麼?你一個階下囚徒敢跟本官這麼說話?”秦天德順手從拾起了一根茅草,在手指上繞了幾圈,突然又問道,“張立的刀法是不是很厲害?”

“張立?無知小兒,那乃是從前我軍中的神射手,什麼刀法厲害!”

就這樣,秦天德不時的問一些陳規很早以前的舊事,有對有錯,而陳規似乎是被秦天德勾起了以往的回憶,也都一一作答。

直到最後,陳規終於發現其中蹊蹺,盯著秦天德問道:“黃口小兒,你跟老夫扯了這麼多陳年舊事,究竟想要幹什麼?”

此刻的秦天德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曆史上記載的管形火器的鼻祖陳規,當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壓低了聲音:“本官問了這麼多,其實隻是想弄清一件事,到底,你會遊水不?”